媒体播放器 “直播平台违约挖角第一案”始末,斗鱼为何被“罚”了4970万( 二 )


“头部主播的争抢是平台最基本的竞争力保障,所以在挖角时平台会和当事人有一个“兜底协议”,该人士表示,“意思就是‘我挖你来,你和老东家的纠纷我帮你解决’,否则如果平台在类似诉讼中协助了法院,对于主播来说就意味着直播没有收入,那他也会离开这个平台 。”
这也不是斗鱼第一次被强制执行违约判决 。
据品玩了解,在江海涛事件之前,斗鱼也曾因为拒绝协助法院执行判决而被执行顶格罚款,但是因为主播影响力的不同,罚款金额在100万元上下 。而这起诉讼的判决时间跨度超过三年半,也有案件影响力较大、涉及金额较高的因素在 。
祸不单行
近年游戏直播行业天花板已至,包括头部平台在内,都陷入增长乏力和收入过度单一的困境 。在行业总流量就这么多的现实下,未来的故事不好讲 。甲多吃的一口蛋糕,往往是从乙这里夺去的,而有着巨大粉丝效应的头部主播们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各平台分到的蛋糕大小 。
虎牙和斗鱼两个行业内头部平台的合体计划,就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下,它明显反映出平台间因主播争夺带来的内耗正在变成无底洞,迫切需要转换思路 。但无奈,随着监管政策的变化,合并暂时搁浅,没了下文 。
也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近来越来越多的大额违约金进入人们视线 。
2019年年初,斗鱼直播所属公司,鱼行天下公司与知名90后游戏主播曹海(蛇哥colin)合同纠纷案的一审民事裁定书,裁定书显示,鱼行天下公司变更诉讼请求,诉请法院判决曹海向公司支付1.45亿元违约金;2020年6月,原斗鱼知名游戏直播韦神因此前违约跳槽至虎牙,在一审判决后后者被判定需支付8522万元的违约金 。
媒体播放器 “直播平台违约挖角第一案”始末,斗鱼为何被“罚”了497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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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神
但这两起诉讼目前都仍在一审阶段,主张的违约金数额最终能兑现几成还未有定数 。目前在所有此类纠纷中,江海涛事件是全国范围内已生效判决案件中金额最高的,可谓“平台违约挖角第一案” 。
而从江海涛及其诉讼期间所属平台方斗鱼的角度来看,江海涛的跳槽并不是恶意违约,而是不得已的“自救行为” 。
据品玩了解,在二审判决书中斗鱼的上诉内容指出,江海涛在离开虎牙前的一个月内已经遭遇了大量恶性事件,包括在直播时被大量攻击性弹幕刷屏,在网络上遭受到人身、人格侮辱等 。这些事件频出,导致江海涛有时不得不中止直播,微博粉丝数量也在2017年31日到8月27日间从500万下降到400万 。除此之外,江海涛的个人隐私也被大量披露,他和他家人不得不关闭手机甚至更换住所 。
斗鱼还把这些事件背后的授意者直接指向虎牙平台上的其他知名主播 。斗鱼表示,虎牙作为平台方并没有在当时为江海涛提供必要的权益保障,反而采取了默许和放任的态度,近一步使得事态加剧,最终导致江海涛不得不离开 。
不过,法院最终没有通过斗鱼方面的上诉 。
随着包括江海涛事件在内的,近几年高额诉讼案件中原告方胜诉案例的累积,整个游戏直播行业的主播流动情况也在发生变化 。
“有江海涛、蛇哥这样的天价违约金在前,近年大主播(腰部以上)的跳槽概率比起2016年前后低了很多,主要是因为违约成本太高了”,前述法务人士表示,“但是前几年直播行业整体是在往上走的,主播的整体数量也在上升,所以中小主播的平台间流动其实比原来要更频繁,这其中也有小主播存在侥幸心理,法律意识薄弱(大主播往往有法务团队)的因素在 。”
而周克则向品玩表示,近年来另一个明显趋势是,直播平台最初基本只会起诉主播个人追究其合同违约责任,近几年一些平台已经开始直接以不正当竞争案由起诉挖角平台 。
比如触手直播起诉主播李勇(圣光)在合约期内擅自与虎牙签约一案,以及斗鱼起诉虎牙恶意挖角主播肖旺一案 。这些趋势的背后,是游戏直播平台生态逐渐固定,头部平台往往愿意支付违约金来争夺竞争对手或非头部平台的优秀主播资源,而被撬动方发觉自己陷入被动后,开始寄希望于将案件置于不正当竞争的语境,以此更好地维护自己的主播生态 。
而对于此前已在多起直播丑闻中处在舆论中心,且最新一季财报同样显露出不少隐忧的斗鱼来说,这笔近5000万的天价违约金无疑是雪上加霜 。
一位知情人士向品玩透露,斗鱼在并购动作前的那份2020年三季度财报中,已经通过一些审计手段部分地把本应归属四季度的部分收入计算在内了——因为这份三季度财报本该是斗鱼从纳斯达克退市前的最后一份财报 。而这些操作如同斗鱼给自己排起的多米诺骨牌,随着并购的搁置,骨牌开始倒下,斗鱼在四季度财报中的总收入出现下降,净利润直接出现亏损,斗鱼的股价从今年2月起就一路走低,单股价格从彼时最高19.18美元下降到目前的10.56美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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