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文章|母亲节文章与“母亲”擦肩而过

再次看到关于母亲,关于母亲节的文字,小雅的影子在我心底清晰依旧 。
与小雅的邂逅缘于那年春天的非典 。满世界的恐慌和忙乱,我与小雅就相识与那样的一家诊所 。
连日的阴雨,加上找工作的压力,终于我的免疫系统彻底崩溃了 。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浑身酸痛无力,本以为这该死的感冒熬过两天就好了,谁知道却一天天折磨的我渐无人形 。室友们甚至开始怀疑起我是否也感染了非典,草木皆兵,空气凄凉而凝重 。
终于,我决定去找家卫生院挂上几针 。行走在萧肃的街头,擦身而过的各式各样的白色口罩,慌乱而冷漠 。兜兜转转,总算在街尾找到一家诊所,想必价格不会太贵 。
推开门,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略显稚嫩的脸庞 。我正惊讶于这位医者的年轻,走上来一位六十开外的老者:看病?哪里不舒服啊?原来那位年轻的女子也跟我一样是来看病的--她便是小雅 。只是她怀里还报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小孩儿鼾声正浓,瘦弱的手臂挂着点滴,旁边一个稍大的男孩紧盯着那名女子,一条鼻涕挂在嘴边,吱溜一下又进了鼻腔 。那一瞬,我有些想笑的冲动,仿佛回到了童年之初,然而有一种莫名的东西拂触心底,我的一丝笑意卡在喉咙眼儿,一阵奇氧 。
由于我的感冒相当严重,医生要求连续挂几天点滴 。在那几天的日子里,生活重复而寂寥,我与小雅的交谈成了唯一的排遣,小雅的故事也日渐跃然纸上 。
小雅来自云南丽江边上一个古老的村子,他们用牛耕地,用手播种,从河边汲水,上山坡拾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小雅跟着母亲用她们娴熟的扎染技艺制作出一副一副工艺品 。转身弯腰间,小雅听见了母亲有些喘息,嘴角抽搐 。娘,您休息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做 。母亲已经老了,小雅试图让母亲停下手中的活儿 。母亲手扶后腰直起身子,看了看远处的天边,拍了拍小雅的肩膀:
没事,咱娘俩儿抓紧时间,争取赶在这太阳落山之前凑够10副,这样你去上学的路费就凑齐了 。小雅无语,上学?小雅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可却从未上过学 。前面五个哥哥的婚事,让小雅从未有过上学的奢望,可母亲......
招工了......招工了......
村边的小路上,断断续续地传来一阵象小贩叫卖的声音 。听惯了往日水果叫卖的腔调,小雅对招工的字样感到新鲜而好奇 。快步走到路边,一群年龄相仿的伙伴已围的严严实实,原来是说南方一家大型民族工艺品公司要在村子里招人,到广州去做扎染画 。包吃包住,月薪500元 。500元的数字在小雅心中炸开了:500元就意味着自己和母亲一整年没日没夜、不吃不喝干活的全部收入;500元就意味着五个哥哥结婚的全部聘礼;500元还意味着自己5年的学费;500元......,欣喜若狂的小雅跟几个伙伴一起挤到招工摊位前,各拿到一张报名表 。请填上各自的姓名和家庭住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那一刻,小雅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有些傻眼 。旁边一位中年妇女似乎看出了小雅的尴尬,轻声问了问小雅的名字,拿起笔写下于小雅三个字递给小雅 。生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小雅有些不知所措,似是欢喜,似是羞怯,偷偷瞥了一眼那位中年妇女,她的眼角略带皱纹,她的发鬓竟有一丝跟母亲相似的白发,一波暖流冲过心底,煞是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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