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建国为什么使用“辽”字?与辽宁有什么渊源( 二 )


“辽”与辽宁有何历史渊源?
关于“辽”朝国号的内在含义 , 冯永谦先生认为是“辽阔、辽远”之意 。在辽代 , 契丹官吏迎接宋使 , 往往不走直路而循迂曲 , 目的是向宋使夸耀其疆域广大 。那么 , 今天辽宁的“辽”字又是何意 , 是否源自大辽之“辽”呢?
关于辽宁之“辽”的含义 , 有两种解读 , 一说为“天辽地宁”;二说指“辽河” 。若是前者 , 意义虽宽泛 , 却与冯永谦先生诠释的“辽”字含义基本一致了;若是后者 , 同样与大辽之谓神貌暗合 。
因为 , 学界普遍认为辽朝因辽水得名 。犹如金朝以“按出虎水”为其国名 , 而“按出虎水”的女真语意思是“金” 。刘浦江先生在《辽朝国号考释》中曾指出 , 辽水是潢河、土河合流后的名称 , 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辽河 。
澳大利亚麦克理大学康丹先生表示 , 契丹语的“辽”单词与蒙古语中表“吉祥、有福”的那个单词有关 。这个蒙古语单词在当时指代一条河 , 这条河在辽朝如何称呼 , 人们尚不知晓 , 但此河最终是汇入西辽河的 。指代这条河的单词与“辽”将是同一水系在不同流段的契丹语名和汉语名 。
众所周知 , 契丹族源于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流域 , 而这两条河恰是辽河的上源 。两条河水合流形成西辽河 , 在今昌图入辽后 , 沿途汇合太子河、浑河等水系一路南下 , 最开始由营口入海 。后在今盘山县六间房附近分流 , 形成一条双台子河由盘山县注入辽东湾 。简言之 , 一千多年前的契丹人与今天的辽宁人都是喝“辽河水”长大的 。这一方水土赐予了古今辽人同样的身材体貌 , 也在他们的血脉中注入了相似的气质基因 。
在今天的辽宁境内 , 残存的辽塔至少有几十个 , 被专家发现的辽城有上百座 。被认定为萧太后家庙的宏伟奉国寺在辽宁义县 , 辽代的东京陪都在辽宁辽阳 , 辽代北府宰相萧义的家族墓地在法库叶茂台 , 埋葬四位大辽皇帝的乾陵、显陵在辽宁北镇 ,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修筑的镇海口长城在辽宁大连……
有人说 , 辽代的主要都城(上京、中京)与皇陵(辽祖陵、辽庆陵、辽怀陵)在今内蒙古的巴林左旗、巴林右旗与宁城境内 , 也就是今天的内蒙古赤峰辖地 , 这与今天的辽宁有何直接关联?要知道 ,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 , 赤峰归辽宁管辖 , 过去叫昭乌达盟 。1983年10月10日 , 经国务院批准 , 撤销昭乌达盟建制 , 设立赤峰市 。若按这一历史源脉评判 , 萧太后的家庙、大辽国的三座都城、上百座头下军州、所有的皇陵都曾在辽宁境内 。可见 , 风华绝代的大辽国与今天的辽宁渊源不浅 。
史上罕见 , 忽而契丹忽而辽
在大辽218年的历史上 , “大契丹”与“大辽”两个国号是交替使用的 。
公元916年 , 阿保机建立契丹国时 , 契丹仅仅控有塞北地区 , 故其国号为“大契丹” 。938年 , 后晋割让燕云十六州给契丹 , 于是辽太宗为这一新纳入的版图创立一新的国号——大辽 。947年 , 辽灭后晋 , 辽太宗将晋改为“大辽” , 把大辽这块汉地的国号扩展到中原 。但太宗北归后 , 中原旋即易主 , 此后大辽国号仍只用于燕云汉地 。于此同时 , 在长城以北的契丹本土仍继续采用“大契丹”为国号 。辽圣宗时 , 国号仍为“大契丹” 。但到了辽道宗朝 , 公元1006年 , 复改“大契丹”为“大辽” 。不过 , 《辽史》丝毫未记载历次改国号之事 , 这是非常罕见的一种现象 , 在中国史书中是绝无仅有的 。清朝学者屡屡指责《辽史》太过疏漏 , 如钱大昕云:“按辽自太宗建国号大辽;至圣宗统和元年 , 去辽号 , 仍称大契丹;道宗咸雍二年 , 复称大辽 。《辽史》中皆没而不书 。”冯家昇先生认为 , 《辽史》的编纂者没有记载历次国号的变更情况 , 也许是他们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
问题是 , 统治政权定立国号是一个非常庄重、神圣的事件 , 乃是本身的政治文化标识 , 宣示新政权的政治合法性 。而辽统治者却三番五次地更改国号 , 意欲何为?当时的历史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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