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油菜花( 三 )

从家到我的中学要经过一条被油菜花淹没的路。我的邻居跟我同级同班,但她从不跟我同行。她的身边总是围了好些人,她们的眼神拧成一股绳,把我隔在外面。她们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还喜欢摘菜薹吃,掐一枝肥壮的菜薹,带花,撕了皮咬着芯,一口一大截,吃得欢畅。看见金黄的菜花在她们嘴边颤动,恨自己无法接受那种味道。我多么希望和她们在一起啊,但是嗅觉不答应,她们撇单我的得意也不答应。

三年初中生活,好像之前之后还有这种那种类似的情形,是不是我天生就是“孤家寡人”?少年佯装无所谓落单,其实心里要发疯。多余的热情只好给书本喽。

当我的孩子如我当年一般大,我再次见到了在外打工返乡的邻居,还有当年那些从未在一起玩耍过的小伙伴们。她们见老了,站在对面沧桑一地,再也不是4月油菜花地里的傲娇表情。她们对我生出羡慕的敬重,让我不适,犹记得当年和油菜花一样金灿灿的笑声,那笑声时常在午夜惊扰我的梦境。

家乡不长果树,不长闲花,春天的色彩似乎单调,开花的好像只有油菜花。其实哪能呢,大地上还有许许多多的野花,只是它们没有油菜花那么广种厚收,气势上就输了。我有时候也傻傻地想,在泛滥的油菜花面前,这些个野花是不是也不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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