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最后3年的私人女秘书自述 他深入了我的心( 三 )


那是一种非常近的接触 。“那个卷着舌头说‘R’,滚出一串缩略语发表演说的那个人,在私下场合,我从来没见他这么说话 。他可以用很平、很抑扬顿挫的声调说话,还带有很轻的奥地利口音,会用一些典型的奥地利词……这些,当时我都觉得很迷人 。还有那种在私人生活中谦恭的态度 。”
在特劳德能接触到的生活细节中,希特勒表现出的不仅是“元首”,更是“人”的那一面 。他曾告诉她自己的许多个人习惯和私事,比如他不愿意被人碰到,他在口袋里放好多钥匙很重,伊娃总是提醒他要挺直身子,等等 。在特劳德眼中,希特勒是个爱干净、注重修饰的人 。每次被狗舔了手,他都会洗手 。
特劳德说,希特勒的狗布朗迪对他非常重要 。布朗迪是专业驯狗师训练过的,会各种花样,会按照口令唱歌 。“那不是叫,是歌唱 。假如希特勒对她说,‘唱好听点,布朗迪会像扎拉·伦德那样唱 。’她就会唱出不同调子,唱出八个音阶来 。”
《盲点》还录制了一些特劳德在重看采访之后的说明 。在看了自己描述的细节之后,特劳德说:“我现在重看我讲述的那些平庸小事,我对他(希特勒)的那些个性、他的整个仪态表现的观察感受,又觉得是不重要的了 。因为那整个事件的结果是那么可怕 。我的意思是说,这些在当时对我是那么重要,因为我看到的是他作为人的一面 。在今天看来,我大概不应该把它描述得那么仔细 。”镜头里,老年的特劳德紧张不安地,一只手搓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
“他好像从未意识到自己是在追求一个罪恶目标 。对他来说,那是一些理想、一些伟大的目标 。人的生命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可是,我是在后来才明白这些的 。在内部的小圈子里,我被屏蔽在一个妄自尊大的计划和野蛮的衡量标准中 。那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后来当我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感到震惊之极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我认为自己应该是处在信息的源头,可其实,我恰是站在一个盲点上 。”
采访者小心地问:“是不是有一个时候,有人对你特别谈到有关犹太人的事情?”特劳德竭力回忆,却摇着头 。“‘犹太人’这个词在每天的讲话中从来不用 。事实上,希特勒只有几次在讲话中提到‘国际犹太主义’,‘犹太人’ 。”
在另一次采访中,特劳德回忆起和犹太人话题有关的一件事情 。“惟一一次我能记得的,这个话题被提到,是在Berghof的一个晚上,Frau von Schirach来作客的时候 。她和希特勒关系一直很好,聊天时她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对他说,在阿姆斯特丹他们很可怕地对待犹太人,犹太人被装上火车送走,这种做法是不人道的 。希特勒一定很生气,对她说,‘你不要去管自己并不明白的事情,这是令人讨厌的过分脆弱 。’他真的发怒,说完就走出房间,再也没有回来 。从此,Frau von Schirach也没有再被请到Berghof来作过客 。当时我不在场,我想是我丈夫后来告诉我的,他当时在那里 。”
今天回想起来,特劳德发现,“希特勒从不以人的标准来想问题,人性对他从来不是重要的 。虽然他常常讲人民的幸福,也在第三帝国开始建立不同的福利和重建组织,可是‘个人幸福’对他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
“事实上,我从没有听到他说过爱这个词 。”
希特勒的最后时刻
特劳德亲身经历了1944年7月20日暗杀希特勒的历史事件 。那天在自己住处,她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后来知道是司令部发生了爆炸 。她和同事们当时有许多疯狂念头,“不知道元首怎么样了,他要是不在了怎么办,谁来领导我们?”
最后她们被告知,希特勒没事,他正在自己的住处 。
“假如愿意,我们可以去看他 。”进去的时候,他的样子看上去非常可笑,头发全部都竖起来,“他爆发出大笑:我活下来了!这说明我是命运注定被挑选来完成使命的!”
这次暗杀,使得希特勒变得更妄想、多疑 。特劳德认为,在此之前,打到哪一步兴许还“可能是选择和平”,但“从此以后,就不可能是和平了 。”
希特勒对“没有希特勒的德国”作出的种种恐怖的前景预言,在当时的特劳德心中都是真实的 。这使得特劳德把希特勒必须胜利看作是自己和德国的惟一出路 。可是,这一事件本身,将军们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反对希特勒,加上战事失利,也使得她开始思考,“我开始怀疑,那一切都真的是对的吗?对这个状况提出疑问,其实就要启动一个探讨,这需要更大的勇气 。假如你尊敬一个人,赋予他很高的价值,你其实就不想去毁掉那个人的形象 。假如你明明知道正面形象后面跟着是灾难,你也并不真的想看到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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