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十荟团大撤退“反思”:组织能力决定平台上限( 二 )


例如湖南的一位王姓团长,去年12月的总销售额近1040万元,仅12月8日一天就销售了28吨大豆油,这需要6辆4.2米货车才能配送完;而该团长当天还销售了20吨红片糖。
在社区团购此前的高补贴、高佣金规则下,各平台都会遇到刷单问题,但刷单的覆盖面、严重程度,关乎于企业的风控能力,更关乎组织能力。
刷单所反映的,是当内部问题无法得到有效遏制,当人浮于事、问责缺失时,企业就会遭遇更大的组织问题;平台在此时再进行大扩张,势必将陷入更大的危险中。
速度不能掩盖问题。
到今年,十荟团拿下阿里领投的7.5亿美元D轮融资,并继续加速扩张,但组织能力与扩张节奏的失衡,最终为十荟团的大撤退,埋下注脚。
当内部组织危机显现时,监管政策亦瞬息万变。在“一分钱”商品补贴被叫停后,社区团购平台的“自我造血”能力备受考验,这使得广开新城的十荟团,压力剧增。
以今年4月新开的上海为例,十荟团在当地的每月平均动销团长数仅有500余人,动销团长次月留存率均值还不足20%;相比之下,江苏南通市的十荟团动销团次月留存均值为55%,昆山市的则为66%。
本就差距悬殊的业绩数据,在监管施压后,更是一落千丈,直到最终关停。
疯狂的烧钱扩张之下,十荟团的组织能力最终没能跟上扩张节奏,伴随监管政策的变化,十荟团的危机便全面爆发,裁员、关城已经是现阶段的最好结局。
但这是否意味着,十荟团的“命数”已尽?
“命数”已尽?如前所述,继全国多城业务关停后,十荟团依然保留了湖南、湖北和江西三省的业务,这也是十荟团发展相对稳固的市场。
同时,十荟团还伺机寻求转型。
在近期,十荟团进行了品牌升级,还在宣传中称将提升团长商品佣金,果蔬类商品平均佣金“回归”到10%的水平,并开始探索团批市场。
据地歌网了解,目前包括有井有田、团盟等区域平台,都在尝试“团批”打法。
不同于社区团购巨头,团批平台往往是少sku,但商品毛利高,一位团盟的水产供应商就表示,自己在上海合作了800多位团长,供货的毛利率能到20%-30%。
即使多城业务关停,十荟团在华中三省储备的供应商资源,以及市场的深入程度,都可以被再度“复用”;通过团批模式深耕盈利,也不失为十荟团转型的上上策。
这也意味着,十荟团终将走向区域化发展。
现阶段,几乎每个省市都有一家本地社区团购平台:福建泉州的叼到家、上海的虫妈邻里团、黑龙江大庆的玖佰街,河南郑州的量子美食……
地方玩家固守一到两座城市,深耕团长忠诚度,精选毛利高、销量高的供应商,平台很快就能实现盈利;对十荟团来说,这也是其在坚守市场阵地时,为数不多的发展路径。
十荟团的故事还未到大结局,但大撤退背后,十荟团能给业界留下什么启示?
自今年7月开始,社区团购迎来新一轮洗牌,老三团之一的同程生活率先倒下,十荟团、橙心优选等也相继收缩市场。
幸福都是相似的,但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幸。同程生活是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下,被迫撤退,其创始人何鹏宇也曾在采访中表示,巨头的持续补贴让同程生活倍感压力。
橙心优选的收缩,最主要的原因是滴滴遭遇了监管“黑天鹅”事件;如今,橙心也是固守在西南及华中的部分城市,例如湖南省仅保留了长沙市场。
另一家由巨头支持的京喜拼拼,则是主动选择战略收缩,固守现有的优势市场,以等待机会再度发力。
反观十荟团,其大撤退背后的意义何在?
如前所述,十荟团的撤退背后,疯狂扩张的速度与组织能力之间出现失衡,速度难掩真实问题,监管政策的出台更加剧了这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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