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第一的吕布为什么会惨死白门楼?( 三 )


吕布在建安元年占据徐州后,西有曹操,南有袁术,近有刘备在肘腋之下 。此时他应慎重考虑三大问题:一是巩固根据地徐州问题,二是规划扩张方向问题,三是选择盟友问题 。第三个问题,也就是盟友选择的问题,是与前两个问题相联系的 。
陶谦去世后,刘备在麋竺、陈登等人支持下领徐州,并一改陶谦与曹操、袁绍为敌的政策,争取袁、曹两方的支持 。这样,原来陶谦的一些部属比如下邳守将曹豹等可能会内心不满(或因曹操在徐州多所屠戮),而借居于徐州且与刘备以前并无交往的吕布也会增加疑虑 。此时吕布抓住刘备与袁术交战的机会,在不满于张飞杀曹豹的许耽等人接应下攻占下邳 。吕布夺得下邳,并不等于站稳于徐州 。首先,刘备势力并未被消灭,当时还据有广陵等地;其次,徐州部分拥护刘备的人士(比如陈登等)未必会改变对吕布的敌意 。因此,吕布要巩固徐州,还是应该驱离或除掉刘备 。但当刘备在广陵“饥饿困路叔,吏士大小自相啖食”因而迫不得已向吕布求和时,吕布并未坐视其亡或借机消灭他,相反却应允了 。他让刘备屯小沛,想借其力一起对付袁术等 。当然,这一连和应以刘备承认吕布占领徐州为条件,而广陵郡等也归属吕布 。
吕布占据徐州后不久,其部将郝萌在袁术支持下作乱,但此举被吕布、高顺粉碎 。这件事会增加吕布对袁术的不信任感 。因此当袁术遣将进攻刘备时,吕布顾虑袁术击败刘备后,北连太山诸将会对他形成夹击之势,因此去救刘备 。袁术兵退后,在刘备势力有所恢复时,吕布又转而向他进攻 。刘备被迫转投曹操,得曹操资助后又回到小沛 。
后来当袁术、吕布通婚几乎成功之时———这时首先受到威胁的是刘备———陈登之父陈说服吕布与袁术绝婚-后又借机使吕布同意陈登往见曹操 。[1](卷七,《吕布传》,p224)陈登见到曹操后,劝他早除吕布 。曹操任用陈登为广陵太守,临别时还令他回去后暗地集合部众以为内应 。陈登对曹操将其注意力从荆州转到徐州方面是起到一定作用的,而建安三年刘备被吕布击败以及夏侯忄享援救不利则成为曹操进攻徐州的直接诱因 。此次曹操最终擒杀吕布 。由上述这些看来,吕布当初与刘备讲和而未及时除掉刘备未必明智 。
吕布巩固徐州除要处理刘备外,还需收服州内未服从的郡国 。当时琅琊相萧建保莒城自守,“不与布通” 。吕布致书信于他后,他表示归顺,但不久莒城又被臧霸袭破 。吕布往攻臧霸未得手,直到他击败刘备后,臧霸等才归从吕布 。在群雄混战时期,仅求自保不向外扩张的,最终还是会被他人吞并,公孙瓒(转为消极防守后终被袁绍所灭)、刘璋等就是例子 。吕布占领徐州后,如果他不满足于自守,可以选择的扩张方向主要有两个:一是袁术占据的扬州,二是曹操据有的豫州、兖州 。曹操在建安元年后大致采取北守南攻的策略:北边对袁绍主要取防御策略,南边对荆州、徐州等采取进攻策略,其中优先的进攻方向选择荆州 。这是因为刘表是袁绍的盟友,而曹操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后与袁绍矛盾日深,这时他已在考虑未来的对袁战争,为此借袁绍进攻公孙瓒之机,先攻打其主要盟友刘表及与刘表联合的张绣 。而同在曹操南线的袁术、吕布都与袁绍不和,因此并非曹操优先选择的进攻对象 。
但在曹操进攻张绣及刘表时,吕布却未趁机攻许 。吕布此前在兖州败于曹操,或许对他心理产生一定影响,使他不愿轻率向曹操发动进攻 。如果他与袁术确定了联盟关系,双方可以考虑联合向豫州方面进攻 。其实,吕布只有与袁术密切合作,才有一定把握与曹操对抗 。而双方未能联合,责任并非仅在吕布一方,并非仅因吕布为人“轻狡反覆” 。袁术对徐州的野心是尽人皆知的,他曾策动吕布部下叛乱,加上又说过对吕布有威胁性的大话,这些都导致吕布难以信任袁术,因此易被他人挑拨性言语所动 。不过,吕布当时对袁术可能有些多虑了———袁术作战少胜多败,因此他凭借本身实力是无法消灭吕布的 。另外,由于曹操兵锋尚未指向徐州,吕布还未充分感受到来自曹操的严重威胁,所以一时间也未认识到与袁术联合的紧迫性 。
那么吕布如果不与袁术联合,是否可以进攻袁术获得淮南以扩大自己地盘呢?吕布在一两次战役中击败袁术应无问题,但他能否就此占据淮南呢?这还有疑问 。吕布最大的敌人应是曹操 。在曹操向他进攻前,吕布是应该实现与袁术的联合,还是应该吞并淮南作好迎击曹操的准备呢?后一种选择要冒相当风险,如果吕布不能很快击败袁术并占据整个淮南,很可能被曹操抓住机会各个击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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