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的陕北马匪 战斗力强悍曾伏击红军

1935年10月 , 在经历了艰苦卓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后 , 中央红军到达陕北 。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 。中央红军进行了改编 , 以刘志丹的陕北骑兵为基础 , 组建了第一支在中央军委直接领导下的骑兵部队 , 番号为中国工农红军骑兵第一团 , 父亲被任命为骑兵团团长兼政治委员 。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铁甲骑兵 , 相当于现在的机械化部队 。可以想像 , 在当时极端困难的情况下 , 组建这样一支部队 , 中央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 对他的人选 , 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父亲说 , 他明白这里的分量 , “每一个战士 , 每一匹战马 , 都是我身上的一块肉 。”但就是这样一支中央寄以厚望、倾注了他全部心血的骑兵队伍 , 在父亲出任后的几个月 , 却在一次战斗中意外地遭到了失利 。
这是一次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教训 。
2004年 , 在纪念父亲去世一周年的座谈会上 , 原兰州军区政委李宣化谈起了与骑兵团有关的一件往事 。他说:“那年我去看望爱萍同志 , 说起到摩托化步兵第八师检查工作 , 这个师的前身就是当年爱萍首长指挥过的军委骑兵团 。当我谈起要求部队继承发扬战争年代的光荣传统时 , 爱萍同志问 , 部队知道他当年在陕北青阳岔打败仗的事吗?他告诉我说 , 讲战史 , 一定不要回避错误和失败 , 不管是对谁 , 都要实事求是 。他要求我 , 告诉部队 , 一定要把他打了败仗的这件事写在战史上 , 以警示后人 。”
1936年2月 , 陕北青阳岔 , 老爷子的“麦城” 。
我是为了写这本书专程去那里的 。从陕蒙交界的毛乌素沙漠的南端 , 沿长城故道向东行驶 , 看到的只有残壁的城墙 , 它们和破碎的沟壑、断裂的山脊、绵亘的黄沙 , 纵横交错 , 浑然一体 。据说 , 当年构筑城墙的土是用米汤和羊血搅拌煮成的 。史料记载“若锥过寸 , 则杀工匠” 。就是说 , 城墙筑好后 , 用铁钉检测 , 如钉进一寸 , 工匠就要人头落地了 。以此酷刑来保证筑出来的城墙“硬可砺斧” 。但世上哪有能逃得过时间打磨的东西呢?当年辉煌一时的巨大工程 , 终于沉寂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
血腥的传说和干燥劲厉的风沙更增添了周围的原始与荒凉 。父亲说的“以警示后人”的战斗 , 就发生在这里 。为配合红军主力东征 , 父亲率骑兵团一举荡平了盘踞在北部三边地区的马匪武装 。仗打的艰苦 , 但还顺利 , 全歼了靖边之敌 , 只是在消灭被当地人称作是“泼跛子”这股骑匪时 , 副团长霍海元牺牲 。部队随即奔赴安边 , 与蒙汉支队联合作战 , 现在还留下一首父亲当年在马背上写的诗:“百里扬鞭奏凯归” , 兴奋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可能就是这个“奏凯归”吧 , 在回师途中被游匪打了个埋伏 。
据《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八师(原骑兵第一师)师史》记载:“1936年2月下旬 , 骑兵团在靖边张家畔全歼盐寨子民团 。……后在张爱萍率领下 , 部队转至安边配合蒙汉支队作战 。不久 , 奉命返回瓦窑堡 。途经安定县青阳岔的北道川时 , 遭敌伏击 , 战马损失三分之一 。”
现在看来 , 当时情况并不很复杂 。骑兵团返回瓦窑堡 , 路经青阳岔时 , 得知我边区政府被一股游匪给端掉了 。枪声就是命令 , 父亲命一营断后 , 自己率大部追击 。父亲说:“一口气就追出去三十华里 , 马出的汗把裤角鞋子都打湿了……”这帮游匪见红军穷追不舍 , 只得丢弃掠来的人和物 。这次遭遇战如果到此结束 , 也就皆大欢喜了 。但被俘的干部群众怒不可遏 , 强烈要求活捉匪首 , 下面的部队也嗷嗷叫 , 都说何不趁势端掉敌人的老巢?
父亲回忆说:“我当时是犹豫了一下 , 连续打下来 , 部队已经很疲劳了 。”但匪巢就在眼前 , 哪有放过之理?于是一场夺占敌人营垒的攻坚战开始了 。这里还有一段插曲 , 父亲说:“我指挥部队刚越过防护墙 , 一颗手榴弹落在跟前 , 吱吱冒烟 , 躲是不行了 , 一急 , 我就喊 , 你炸不响!果然它就没炸 , 是个哑弹 , 真奇了!”打进去后 , 除了弹药粮秣 , 俘获的敌人并不多 , 一查才知道 , 那个人称炮兵张营的匪首带了他的人马出外游猎去了 。所谓游猎就是去抢劫 。事后才知道 , 正巧他返程 , 听说老巢给端了 , 就在红军撤回的路边设下了埋伏 。又是赶巧 , 父亲预先安排掩护的那个营偏偏这时又撤离了警戒位置 。他们久等大部队不来 , 不放心 , 擅自决定向这边靠拢接应 。这就给了敌人设伏的条件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