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族自古就有 明清宦官多来自河北贫苦农村( 二 )



突厥人史思明埋进了汉墓
度过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分裂,统一强盛的唐朝脱颖而出,唐朝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有目共睹,国力强盛、四夷咸服 。北京就有大量内附的外族居住于此,这其中有一位“假天子恩幸,遂乱天下”的突厥人由于与北京割舍不开的联系,不得不提一提,那就是安葬于北京的“安史之乱”叛军首领之一——史思明 。史思明生于营州柳城(今朝阳一带),突厥种,公元761年,史思明被儿子史朝义与部将谋杀在洛阳,后运至北京安葬 。
史思明为人凶狠狡诈,最后被儿子和部将谋害,真是恶人自有天谴 。但不知是史朝义因弑父心中有愧还是为了同唐朝叫板,史思明墓完全仿照汉式帝陵而建,凸显其尊贵的同时,却不见了一点儿突厥文化的影子 。同时期的突厥人盛行火葬,包括随葬的马匹、衣物等,也都要焚烧,骨灰埋入土中,墓葬前立石建标 。而史思明墓为长墓道石室多室,墓门为汉白玉,墓室内有壁画残片,与高等级唐墓形制基本一致 。墓中发现了墓主的头盖骨、下颚骨、肢骨等残片,并未实行火葬 。墓葬虽已被盗,但仍残存鎏金铜牛、鎏金铁马镫、玉册、鎏金铜坐龙、铜铺首,象牙带饰等汉式风格的珍贵文物数十件 。史思明墓无论从形制还是随葬品,都体现出汉式风格,而不见其突厥的民族特性,这样的“外地人”若是没有玉册的出土,可就要被当成本地的“土豪”了 。
辽金
从圆形单室砖砌墓到石椁
虽说西周初年北京已成为燕国国都,但那毕竟是一个边境小国的首都,由汉至唐,北京虽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但毕竟不是中原那样的政治、经济中心,很多风俗也只有学习中原的份儿 。而到了辽金时期,北京成为南京、中都,政治、经济地位噌噌地向上蹿,北京也开始成为引领潮流的地方 。
辽、金都是北方民族建立的政权,墓葬中自然有了许多不同以往的新气象 。整个辽代,北京地区都是以圆形单室砖砌墓为主,到了金代,石椁却成为主流,这是什么原因呢?有人提出圆形单室砖砌墓是模仿契丹人毡帐的形式,不过这圆形墓早在北魏末年就开始出现,而且最早见于河北、山西南部,与北方民族使用的毡帐关系应该不大,主要还是由于合葬墓流行,墓室空间逐步扩大而又需要多次开启,圆形、穹隆顶墓室的抗压性成功地解决了以上两点带来的力学要求 。并且根据现有的辽代墓志材料来看,北京地区的辽代墓葬多为汉人,更加说明圆形单室砖砌墓与毡帐无关 。辽代贵族多归葬辽河、医巫闾山一带,也难怪北京地区难以发现高等级的契丹人墓葬 。可难道作为“南京”的北京就没有外来的契丹人墓葬了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不过普通契丹人墓葬形制、随葬品等与汉人墓葬大多相似,很难分辨 。虽然鸡冠壶、鸡腿瓶等契丹人特有器物的出现似乎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新的窗,可是,上面的问题又来了,这到底是契丹化了的汉人还是汉化了的契丹人呢?
到了金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使用石椁是东北民族的古老传统,女真人的祖先靺鞨人就流行石椁墓 。石椁墓在北京地区最早的发现是海陵王完颜亮迁都中都后,大量女真宗室贵族和高级官吏的墓葬开始在北京地区出现 。同时高等级的汉族官吏也开始采用女真葬俗,用石椁殓葬 。有意思的是,金早中期的北京常见一种砖石混筑的墓葬,可能是本地人在保留自身传统的同时,对金代石室墓的妥协 。这些古墓虽无法言语,却悄悄地告诉我们金代对汉人的统治相比辽代可是要强势很多、很多 。

耶律铸墓汉风习习
接替金朝的元代依旧是一个北方民族建立的政权,作为元大都的北京不知又有多少蒙古人、西域人等“外地人”进入其中 。其中一位契丹人提起来大家一定耳熟能详,那就是东丹王八世孙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以出色的政治才华深受成吉思汗与窝阔台的器重,长期在北京为官 。契丹人有归葬的习俗,耶律楚材的先祖、父兄也都归葬“先茔之侧”,虽然耶律楚材在诗中屡屡表达对“辽水之上”家园的归属感,不过可能由于晚年多在北京生活,他死后没能回归故里,而是在燕京另辟了一处墓地,他的子孙后代也都安葬于此,这些人的墓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耶律楚材的墓葬尚未发掘,而耶律楚材次子耶律铸夫妇合葬墓于1998年发现并发掘 。耶律铸出生在西征途中,长成于漠北,娶多位蒙古夫人,合葬的奇渥温氏即为蒙古黄金家族成员 。耶律铸的生活,可以说与中原汉文化相隔,而与草原游牧文化相近 。但奇怪的是,他墓葬中长方形穹隆形的墓顶,精美的壁画,景德镇产的“枢府釉瓷”高足杯等无不散发着汉文化的气息 。细想起来却也不怪,耶律氏家族虽来自辽河,可“生长中国”的年头多了,自然“素习华风”,他们也都以开放包容的心态接受这一切,即使在丧葬方面也遵从儒家礼仪,也就出现了耶律铸墓汉风习习的景象了,这何尝不是中华一家的深刻表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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