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 做了半世女俘 迷倒六个君主( 二 )


能叫上上下下都竖大拇指,还不厉害吗?凡夫俗子,谁能做得到?杨广和萧妃酷似一对受气包儿,“矫情饰行,以钓虚名” 。两口子小心翼翼地应酬鸡毛蒜皮,战战兢兢地迎合里里外外 。肯下本儿,才可能有回报,两口子笑容可掬地引导着舆论、点头哈腰地塑造了声望 。如果说杨广富有奸雄之才,那么,萧妃忠诚的陪伴则纯属女性的隐忍和耐力 。谁能断定,今天装孙子,明天就一定能变成爷爷?或许,要这样屈辱地混一辈子,做一条永远也不能翻身的夹尾巴狗 。寻常女人,哪个能丢开虚荣,甚至抛弃对未来的幻想,跟一个戏子式的男人往前奔呢?萧妃就能!与杨广不同,萧妃随和的表情绝非装出来的,而是本性的流露 。她小时候与人为善,逆来顺受,习惯了 。说来也是“糟糠之妻”,难怪后来杨广从不颠覆萧氏的皇后地位 。
有萧妃默契的配合、温柔的抚慰,杨广彻底赢了 。隋开皇二十年,也就是公元600年,31岁的杨广如愿以偿地做上了东宫太子 。
靠边儿站
大业元年(605年),35岁的萧妃晋升为萧皇后 。这是她和杨广苦守了23年的酬劳 。杨广颁诏,慷慨地称赞自己的元配:“妃萧氏,夙禀成训,妇道克修,宜正位轩闱,式弘柔教,可立为皇后 。”皇帝口惠实至,无论到哪儿,不管干什么,都捎上萧皇后 。尽管其真心宠幸谁,别人不得而知,但杨广对萧皇后的表面文章还是做得非常漂亮 。聪明过人的萧皇后也相当知趣,她一步一步地退让,直到靠边儿站 。人老珠黄,色衰爱弛,何必搬个醋坛子,招皇帝腻味呢?尽管萧皇后仍俯首帖耳地服侍在杨广左右,但其心境却大不如前了 。
《隋书·后妃列传》写道:“后见帝失德,心知不可,不敢厝言 。”感情危机恰恰潜伏在这种客客气气的情态之下:两口子不再交心,甚至连吵架的兴趣都没了 。说话看脸色,言语找尺寸 。尽管睡一张床,也不过是在勉强维持 。萧皇后顶着华美的冠冕,默认了这种情态 。皇帝纵情淫乐,好大喜功,把隋文帝攒下的家底挥霍得一干二净;官府横征暴敛,民间盗贼风起;远征高丽的军队和挖掘运河的民工,天天都在哀号、死亡……隋朝恢弘的大厦,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土崩瓦解 。
萧皇后惶恐地注视着朝野风云,实在插不上手 。憋不住了,就拐弯抹角地劝两句吧 。她提笔写就一篇长长的《述志赋》,文章低声细语,把好话都说绝了:“愿立志于恭俭,私自竞于诫盈 。孰有念于知足,苟无希于滥名 。惟至德之弘深,情不迩于声色 。感怀旧之余恩,求故剑于宸极……”
很不幸,皇帝盐水不进 。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头钻进了江都行宫里 。既然天下失控了,索性“大撒把”,不理国事,不问祸福,只顾毁灭性地享乐 。据说,宫外火光四起,他也懒得答理,近臣说什么他信什么 。他竟然告诉萧皇后:“贵贱苦乐,更迭为之 。”这简直是哲学家的口吻,他变成了一个醉生梦死的老混蛋 。为什么呢?还不是逃避现实,自己骗自己吗?
扬州明月,照着忧心忡忡的萧皇后 。她知道,夫妻亲情再也唤不回皇帝这只断线的风筝了 。杨广曾顾影自怜,跟皇后吹牛说:“好头颈,谁当斫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萧皇后不得不丢开最后一丝幻想,陪伴及时行乐的皇帝“趟浑水” 。
《北史·后妃传》记载了萧皇后内心的痛苦,有人禀告,宫外马上要造反了,请示皇后怎么办 。萧氏摆了摆手,惋叹道:“天下事一朝至此,势去已然,无可救也 。何用言,徒令帝忧烦耳 。”翻译成俗话,就是混过一天算一天 。
女战俘,最怕男人过手
虽说杨广自诩的“好头颈”没人来砍,然而在618年春天,他却被叛臣用一条裤腰带给活活地勒死了 。萧皇后亲自收尸,手边什么也没有,只能拆几块床板,草草地拼了一副薄棺材 。刚得势的弄臣宇文化及,从头到脚打量这位“女战俘”——大隋的正宫娘娘,天下男人,谁不神往?宇文化及意味深长地笑了 。
《隋书·宇文化及传》交代得非常艺术:“化及于是入据六宫,其自奉养,一如炀帝故事 。”619年,他居然跑到魏县(今河北大名西南),关起门来当皇帝 。宇文化及的狂妄行为,马上招来灭顶之灾——争头彩的窦建德杀上门来 。
萧氏再次面临当俘虏的噩运 。这回,她想死了 。既不哆嗦,也不哭闹,面无表情地等待死亡 。所幸,抢救及时,而且碰上了“忠于大隋”的窦建德,战胜者居然对她非常“礼遇” 。有理由相信,在窦建德那儿,萧氏似未受辱 。这是义军的政治需要,也受周围条件的制约 。其一,窦建德人品正派,还未堕落到霸占女俘的地步;其二,窦建德身边蹲着一只“母老虎”,老婆曹氏几乎寸步不离,看得很紧;其三,萧氏留驻时间并不长,约摸两三个月后,就被突厥人接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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