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间广州知府生活豪奢 每月演戏设宴多次

【乾隆年间广州知府生活豪奢 每月演戏设宴多次】清代,府衙设于各省省会的为首府,是全省府、州、县的首领,总督、巡抚以至司道皆倚任之,人事任命及施政多与征询 。
广州知府就是广东的首府,是全省九个府的首领,品秩较普通的府为高,还由于处于省会,地方富庶,酬应频繁,公家的供应也优越,当广州知府的感受显然是与其他知府不同的 。
普通知府上任先到省城,递上手本向上级报到 。这期间,一般休息三天 。在这三天里,要先拜会首府,两者虽属平行之官,但事属初见,要向首府行叩头大礼,并请教谒见督、抚等礼节事宜 。三日后,再由首府带领去晋见各上级 。
武昌知府也是湖北省的首府,衙门有知府自撰门联,其中句有“十城表率,九郡先驱”语,正是其重要性的写照 。
这里试把三位不同广州知府的故事谈谈 。
知府之豪
乾隆三十五年赵翼担任广州知府,就尝到了首府豪富的味道 。在此之前,他曾任广西镇安知府,那是个贫困山区,自言其感受是:万山环绕中只我一官独尊,每天都击鼓鸣锣吹吹打打出行几次,而出衙门时按例要鸣炮,炮声如雷震耳 。冬天出巡周边各县,轿前十多名兵丁骑马作前导,后面是十多个簇拥着罗伞的骑兵 。作为读书人的赵翼,骤居高位,已经觉得无限尊贵,极致荣耀了 。
但当他从镇安调任广州知府后,才知道什么是豪富,在广西当知府其实算不了什么 。这时他除享受在镇安所无的首府应有的尊荣外,还有豪奢的生活 。
衙署中每天要消费食米二石,共有厨房七间,内有三只大铁镬,烧水几百斛(五斗为一斛),以供沐浴,还常不够用 。另设有挑水工六名,专门到龙泉山(疑应为白云山之九龙泉)挑水作泡茶之用 。每月必演戏、设宴多次以招待客人,有时戏、宴繁密,分身不暇,还得请下属代为应付,其豪华做派可知 。对此,他真有钟鸣鼎食之概云云 。这与镇安之贫瘠,生活之单调,确有天渊之别 。
何况广州知府还有额外十多万两银子的年收入,那是由盐务、海关等衙门拨给的例规银以及养廉银组成的,属于正当收入 。至于额外所得,不得其详 。总之,乾隆年代官员比较守规矩,收入尚且如此丰厚,道光以后,恐怕就不止此数了 。
知府之倔
同治十年的广州知府是冯端本,上任不久,适逢驻广州将军长善要到虎门视察水军操练,他是全省最高军事长官,从一品大员,省城官员除要到马头递上手本禀见外,并要站班送其上船 。许多官员都去了,但冯就只肯递上手本,不肯站班 。
说到递手本,那是下级官员呈给上级的名帖,表示人到了 。而站班则是按职位高低排列侍立,恭送上级离开 。冯拒绝站班,理由是广州将军管军事,自己是政务系统官员,不相统属,站班于例不合 。众同僚相劝他随和点,他一口拒绝,说即使总督下令,也不会去站班的 。
长善到了虎门,不高兴了,写信差戈什哈乘船回广州,向两广总督瑞麟质问,为何只见手本,而不见人站班相送,要瑞麟给个说法 。
长善与瑞麟虽是同级封疆大吏,两人却一直不和,但瑞麟还是回了信,内容如何,不得而知,他还对参与其事的下属说:“长善其人性情乖张,自尊而唯恐人家不尊重之 。其实,位至将军,谁敢不尊重,不必力求人家尊重自己呀” 。
之后,瑞麟又劝冯端本何妨到马头站一下班,以满足他爱荣耀的心态 。
及至长善从虎门阅兵归来,冯端本仍坚称于例不合,依然只递手本,不去站班,而长善对他也无可奈何 。
冯来广州之前,曾在北京任刑部郎中,以办案详慎著称,但又因个性之倔,而有“冯盖子”之名 。当时京中称有脾气而又刚硬乖张、不肯妥协的人为“盖子”,则其倔强性格,由来已久了 。
冯初到广州时,见到南海县知县杜凤治,口口声声称其为老世叔,自称小侄 。杜是他的直接下属,当然惶恐不安,不敢接受,虽再三解释,屡辞不允 。
后来冯嫁女,送帖与杜,具名仍是“世愚侄”,杜只得听之任之 。原来杜凤治有联宗兄弟杜联,与凤治是科举同年,杜联可能做过冯端本的考官,是师生关系,所以按例自称世侄 。由此可见他倔强之外还兼有迂执,这在当时官场是极为少见的 。
知府之窘
道光二十五年的广州知府是刘浔,时为鸦片战争之后,粤人痛恨侵略者,对官员的忍辱不振亦怨积日甚,本来外商只准在城外商馆居住,不许入城 。有时三五洋人趁机想溜入太平门(在今人民南路状元坊附近)和西门,每被守兵喝退 。间有伺守兵不察而得入的,立即遭到大批市民围哄 。洋人则持鞭棍驱打,继续硬闯,市民愤而痛殴之 。但官员不怕百姓而怕洋人,外商窥知此意,乃得寸进尺,发出照会,要求批准进城,并租地建造码头 。而刘浔在这当口做了一件错事,终使民愤爆发,结果遭到撤职的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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