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上海妓女的第一次初夜权都是给了谁

在旧社会 , 妓女生涯中少不了同客人的性关系 , 但她本人最无力控制的是其头一回 。将初夜权出售给阔客是老鸨多年投资、栽培的顶点 , 所以她通常总是选择一个手面阔绰的人 , 能让她的投资得到丰厚的回报 。
年幼时被老鸨买来或收养的年轻女子由雇来的老师教授棋、诗、乐等技艺 。她们学习写文章、弹琵琶 , 并一句句地学唱传统曲目 。总的说来 , 老鸨对这些女孩子不错 , 让她们吃饱穿暖 , 并让女佣人严格地看管她们 。白日里 , 老鸨的“女儿”在穿着打扮上同上海狭窄弄堂里的女儿家没什么不同;只是她们要睡到中午才起床 , 晚上穿着华丽 , 这才显出了与邻家女孩的区别 。从某些方面看 , 她们与外界隔绝 , 很像那些守在深闺中、即将嫁给优裕阶层男子的年轻女子 。在较高等次的妓院里 , 老鸨十分小心 , 绝不让还是处女的“女儿”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独自外出 。一个在妓院区居住的住户回忆说 , 老鸨担心这些女孩 , “就像父母担心子女一样” 。妓院老板不想冒风险 , 让流氓地痞或什么小白脸占了便宜 , 丢了优厚的开苞费 。妓院内部的人尊重“妓院的家法” , 龟奴不准与年轻女子发生性关系 , 犯了规矩的视作“奸污了好人家的女子” 。1922年有一部从改革的角度抨击娼妓业的妓女自述 , 年轻的妓女将严密的监督说成和监禁无异:生意忙的时候 , 阿珠(其养母)不肯放我〔上戏园子戏〕 。......现在生意清淡 , 可以听一个爽快 。但是阿珠从不肯放许我一个人行动 , 不要说上戏园子 , 就是到虹庙烧香 , 也要叫一个人跟着 。表面上说是伺候 , 其实就是监督 , 差不多吃饭、上厕所她们都要干涉 。
一到青春妙龄 , 女孩就当上了小先生 。她同大“姐姐”一样 , 要出堂差 , 坐在龟奴的肩上去饭店、茶馆 。梳着未嫁姑娘的发式 , 从不一人外出 , 这些就是她仍为雏儿的标记 。20世纪20年代时 , 一位美国的社会学学者想像说 , 雏妓的经历很像在社交界初次露面的青年女子所感受到的那种眩晕:此后四五年 , 她们生活在持续的亢奋之中 。晚上和夜间她们忙着赶场 , 一处处奔波 , 一个个地应酬 。走红的姑娘从下午晚些时候就开始奔忙 , 一直要到深夜 , 到各种娱乐场所应短短的堂差 , 在男人们的饭桌或椅子边上短暂地停留 , 说上几分钟话 。
这段话尽管口气轻松 , 如同在描述班级的舞会皇后一般 , 然而应多少档堂差、见什么人等 , 这些社交日程的安排 , 小先生几乎是不能做主的 。如果她对哪位客人渐渐有了好感 , 那么老鸨和娘姨就会死死盯着她 , 以防发生不经许可的性行为 。为了让小先生赚到足够的钱维持自己和随侍的生活 , 有的妓家允许嫖客同雏妓的房侍睡觉 , 算是对客人付的酒席费、礼品和下脚等花销的回报 。提供这种服务的女仆叫做“打底娘姨” 。
有指南书说 , 客人嫖小先生的意思很微妙 , 但并非不可理解 。一个嫖客或许有兴趣成为摘取某小先生童贞者 , 107不管是花钱买特权还是偷着来 。或许他去妓院并不为满足肉欲 , 而只为消磨光阴 , 吸吸鸦片 , 闲聊取乐和赌钱 。雏妓通常娇小玲珑 , 正适合这样的场合 。不过 , 指南书的作者不客气地下断语说 , “嫖小先生 , 好比养缸金鱼 , 只好看 , 不好吃 。”
许多涉及小先生初次性活动的语汇和仪式很像在谈婚姻 。大多中国家庭的女儿在选择配偶和结婚时机方面都没什么发言权 。结婚前听娘家父母的话 , 结了婚 , 就听丈夫的 , 丈夫有权要求她干活、满足性欲 , 并替他传宗接代 。同样 , 妓女何时开始以及向何人出售性服务 , 自己完全不能做主 。高等妓院里的“女儿”被仔细地梳妆打扮 , 准备初次接客;这一晚一般安排在她14岁生日过后 。对小先生的初夜有不同的叫法 , 如“点大蜡烛”、“梳栊”(指女人开始接客后 , 发式就改变了)、“开苞”(字面意思就是打开花萼) , 还有更形象的 , 叫“破瓜” 。开苞和婚姻相似 , 事先在买者和管年轻女子的成年人(在妓家就是老鸨)之间要进行广泛的商议 。有意者往往先会在妓院办几次像样的花酒或设几回赌局 , 等确立了自己作为好客人的地位 , 再开始谈开苞的事 。除此以外 , 他还须给小先生备衣饰并“具数百金以寿其亲娘或其假母” 。开苞本身也是很隆重的场合 , 此亦像婚礼:开苞亦是女子一生最足纪念的一日 , 即为婚期是也 。倡门中人 , 视梳栊的典礼 , 亦不亚于良家结婚 , 合卺良辰 。妓家一般都会请乐师 , 点香烛;龟奴穿着正式 , 给小先生和开苞者上宴席的菜肴 , 一本正经地致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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