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民众的抗争 抵制日本“皇民化运动”的斗争( 二 )


语言认同:坚决抵制日本殖民者强制学习使用日语的奴化教育
语言是民族文化和民族情感的化身,是一个民族的存在特征 。认同民族语言、保护民族语言,是台湾民众抵制“皇民化运动”的又一焦点 。面对日本殖民当局取消汉语汉文、强制学习使用日语的语言同化政策,台湾民众想方设法说汉语、读汉书、作汉文、演国剧,“希延汉学于一线”、“维系斯文于不坠” 。
坚持说汉语 。抗战时期,尽管日本殖民当局严禁使用汉语、客家话等中国语言,同时以酷吏、严刑、利诱等措施强制普及日语,“但这并不能扼杀台湾人民对祖国和祖国语言的强烈热爱” 。在许多学校里,老师在场时讲日语,老师走后台湾学生之间就讲台湾话,甚至利用上课学习日语的收音机收听祖国的广播 。广大台湾民众公开场合不得不讲日语,但回到家后仍用闽南话交谈,“即使是在银行、公司、车站、市场、公园等公共场所也仍常听到台湾同胞用汉语交谈 。”台湾民众始终以汉语为乡音母语,表明汉语深深根植于台湾民众心中,任何外部力量和外来语言都无法取代 。即使以严酷刑法强制学习运用日语,也无法消除他们对“国语”的情感 。
持续开私塾 。在殖民政府的严厉统制下,台湾的书房(私塾)、义塾以民间的方式奋力抗争得以长期保存 。书房和义塾的修习时限三四年到七八年不等,以读汉书、识汉字、传播中华民族文化为主 。“尽管是一种旧式教育,但许多家长和学童却宁愿选择书房,而不愿进日本人设立的“国语”(日语)讲习所或公学校 。”即使日本殖民当局颁布《书房义塾规则》,严格规定书房义塾须接受地方官员监督,教学内容要以公学校为准,人们对私塾的青睐也未受到影响 。日本殖民当局下令封闭所有书房义塾后,地下私塾教学也从未停止,“仍然有人改变方式,作为家庭教师而继续进行教学” 。在极端残暴的殖民统治下,义塾和书房成为台湾同胞传播汉学的重要阵地,对台湾沦为异族殖民地后保存和延续汉民族文化起到了重要作用 。
拓展汉文学 。文学领域是抵制日本“皇民化运动”最喧嚣的战场 。面对日本殖民当局垄断操控文化传媒,极力宣扬“皇民文学”、“决战文学”,摧残和围剿华夏文学的不利势态,广大台湾仁人志士挺身而出,不顾当局禁令,与日本殖民者的文化钳制政策周旋斗争 。有的致力中华文化的研究与传播,晋江人林惠祥甚至两次冒险返回出生地台湾,实地调查研究高山族文化,撰写了《台湾高山族之原始文化》;有的自行结为书社,以诗吟咏唱的形式,保存汉文化,抒发中华民族的情怀 。有的将大陆“新文化运动”引进到台湾,以倡导台湾新文学为名,介绍大陆的社会、学术、文学及思想,极力保存和倡盛中文 。还有一些以笔为刀,在极其艰难的环境里创作出《鹅妈妈出嫁》、《先生妈》、《模范村》、《狱中日记》等一大批优秀文学作品,热情讴歌抗日斗争,批判“皇民化运动”,揭露日本军国主义的暴行,抒发台湾同胞心向祖国的理想和信心,使汉语国学在台湾的发展空间得到延续和拓展 。
信仰认同:坚决抵制日本殖民者强令废除传统信仰的宗教政策
台湾民间宗教信仰是中华文化传统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是支撑台湾民众本根意识的重要精神支柱 。抗战时期,日本殖民者推行“皇民化运动”,强迫台湾民众“改中国传统的寺庙神明奉祀为神社天照大神奉祀”,台湾民众深恶痛绝,纷纷以各种方式坚持原有信仰,抵制日本的宗教同化 。
敬祀列祖列宗 。对祖先的崇拜和祭祀,是中华民族一个古老习俗 。台湾民众中占绝大多数的汉族群众,相当多的人祖坟在大陆,过去多数是在清明节前后回家扫墓祭祀,以此表达对祖先、故土以及祖国的眷恋之情 。这一情结,实因两岸同宗同祖同根同种而世代相袭 。“皇民化运动”期间,即使日本殖民当局禁令重重,“许多民众仍冲破阻力,回到大陆祭祀祖先 。”此外,因为祖宗崇拜与纯宗教不同,它没有统一的教义、教理系统和礼仪系统,祭祀、生活习惯很多是在民间和家庭中进行的,因此任何人、任何家庭都可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向祖宗祈求平安、避免灾祸、生财发福 。这种神圣而又简单的祭祀活动,为台湾民众在“皇民化运动”中保持民族信仰提供了生存空间 。甚至在日本殖民当局强行拆毁各家祖先神主牌位的情况下,中国传统的祖宗崇拜依然在民间悄悄流行,家庭化的传统祭祀活动从未停止,“真正过‘皇风生活’的台湾民众几乎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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