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情迷溆浦,来一场从前慢的旅行( 二 )



溪床上 , 间隔不等地坐落着一些拦河小坝 。 小坝像是张开的长长的手臂 , 把溪水拥抱入怀 , 溪水在坝头回转 , 形成各种各样迷人的小漩涡 , 淙淙水声又像是情侣间的呢喃 , 短暂缠绵过后 , 溪水顺着坝口流出 , 化作一帘帘美丽的迷你瀑布 , 赶赴与下一座小坝的相遇 。


多情的水 , 柔容的坝 。
水面上的石桥 , 像是山林隐居的老者 , 又像是陌上耕耘的老牛 , 日复一日 , 默默渡人马过彼岸 , 静静看流水去远方 , 谁知道老桥在这里静默了多少年 , 几十年 , 还是上百年?

此时此刻 , 你是否还在向往九寨沟的水、丽江的山、西塘的破桥?
没有如织的游客 , 没有攒动的人头 , 没有不菲的门票 , 没有任何必须打卡的地方 , 美景如此“不协调”地在山水里以她自己的方式存在着 。
小桥 , 流水 , 人家 , 枯藤 , 老树 , 乌鸦 , 袅袅薄雾 , 幽幽野花香 , 几乎所有古诗文中的绝美元素 , 随处可见 , 信手拈来 。


溪水流过了大山 , 流过了小镇 , 又流向了溆水河 , 最后汇入沅江 , 奔向洞庭湖 。
河流的两岸 , 是悠悠田园 。 石径曲折 , 田陌交错 。
禾茬带着刚收割完的清香 , 还有泥土的芬芳 。 零星几丘倔强的稻田 , 金灿灿地点缀着田原 。

池塘的水满了 , 雨也停了 , 青蛙又叫了起来 。 青砖瓦房上 , 升起缕缕炊烟 , 空气中都是柴火的味道 。

柚子熟了 , 柿子也熟了 。 山羊在吃草 , 鸭子在散步 。

母鸡在菜地里捉食 , 黄狗汪汪乱叫 。 丝瓜爬满了篱院 , 兰香草花在山冈孤傲地开 。


冬青红很美 , 但还是比不上疯长的香茅草 。 古树下的木屋老宅 , 竹林里的百姓人家 。


大妈在坝头清洗着刚宰杀的肥鸭 , 大叔在河边悠闲地垂钓 。


没有似曾相识的仿造古建筑 , 没有五毛钱特效的山寨文化街 , 没有打着特色的招牌贩卖着义乌小商品的淘宝实体店 , 小镇这般“不合潮流”地以千年不变的姿势隐逸在蓝天白云下 。
此时此刻 , 你是否还在惦记周庄的古镇、婺源的人家、宽窄巷的烟火?
而最让人碎碎念的 , 是这里五天一次的“赶场” , 也就是北方人多叫的“赶集” 。
赶场有周期性和地域轮流性 , 小镇每逢农历的“三”和“八”赶场 , 也就是说每个农历月内有六次赶场机会 , 其它的时间 , 会在另外四个不同乡镇间轮流“开场” , 每地五天轮流一次 , 分别为“一六场”、“二七场”、“四九场”、“五十场” 。
赶场可以说是乡村最热闹最有人间烟火气息的露天大party 。
鸡叫声 , 鸭叫声 , 吆喝声 , 叫卖声 , 伴随着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 , CD摊位上160分贝的摇滚乐声 , 声声入耳 。

猪屎味 , 鸡屎味 , 汗臭味 , 鱼腥味 , 夹杂着蔬菜鲜果的清香味 , 包子蒸笼里飘出的大麦和酵母味 , 味味沁肺 。

肉红色 , 菜青色 , 橙黄色 , 藕白色 , 混搭着宣传大妈的红帽绿衣 , 小镇青年的金毛和花领带 , 色色辣眼 。

老人的白发 , 大妈的笑容 , 大娘的皱纹 , 大姐的龅牙 , 大叔的发际线 , 构成了这个乡村集市上最美的一幅画 。

在这一刻 , 什么西安的西仓集市 , 上海的城隍庙 , 长沙的黄兴路步行街 , 厦门的曾厝垵 , 通通弱爆 。
没有“全国一片烤”的小吃一条街 , 没有千篇一律的牛肉串酸梅汤炸香蕉 , 没有酷炫的门面装潢 , 没有烟雾缭绕的特效 , 没有高调招摇的宣传 , 没有俊男美女翘首挠姿的合影 , 没有大咖网红的代言…什么也没有 , 只有无污染的当季水果 , 随口即食的天然时令瓜蔬 , 纯手工制作的点心小吃 , 露天的纯正湘味小炒 , 还有秒杀韩国泡菜的腌货盐菜 , 集市上的美食对于味蕾的满足程度 , 不逊于任何一处5A景区的美食一条街 。

中国的赶场文化绝对可以甩下国外跳蚤市场几条街 , 然而 , 随着网络购物的发展和村民们网购习惯的慢慢养成 , 以及快递行业对县乡镇村的渗透和下沉 , 不知道这种赶场的习俗还能够持续多少年?农村里长大的下一代人的回忆里是否还会保留有一点点关于赶场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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