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苍山洱海话大理( 三 )





大理古城简称榆城 , 位居风光亮丽的苍山脚下 , 距大理市下关13公里 。 大理古城始建于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 , 古城东临洱海 , 西枕苍山 , 城楼雄伟 , 风光优美 。 大理城的规模壮阔 , 方围12里 , 原城墙高7.5米 , 厚6米 , 东西南北原有四座城门 , 上有城楼 。 如果说 , 自治州首府下关给人以繁盛、喧闹的印象 , 那么大理古城则是古朴而幽静 。 城中有一贯穿南北的大街 , 街边有各种专卖大理石制品、扎染、草编等名特产品的店铺和风味十足的白族饮食店 。

城内流淌着清澈的溪水 , 到处可见古朴雅的白族传统民居 , 这里居民不论贫富 , 都有在庭院内养花种草的习惯 。 大理古城也就有“家家流水 , 户户养花”之说 。



二十年前的夏日 , 笔者至今记得站在214国道上看到的苍山晚霞 。 群山绵延高耸 , 云朵像丝绸一样飘浮天空 , 被落日余晖染成金色、粉色、淡蓝、乌白 。 那景象既带给人强烈的审美享受 , 也带来抚慰与平静 , 成为我对大理的牵绊之始 。 借用日本作家川端康成(かわばた やすなり)感叹京都的一句话:无论走在城中何处 , 一抬头就能看到山哪 。

十年前再去大理 , 虽然已经是云南传统旅游线路“昆大丽”中的一站 , 但和邻近的丽江相比 , 名气不大 , 商业氛围也还不浓厚 。 以著名的人民路下段为例 , 不少本地人还居住其中 , 路上的店铺稀稀落落 , 两三万年租就可以租一个铺面 。 很多摆地摊挣旅费的年轻人聚集在这条路上 , 挣几个月的钱就出去玩 , 从大理一路徒步搭车直到西藏、尼泊尔 , 很有些波西米亚流浪儿的气息 。

五年前年冬天三到大理的时候 , 形势已经完全不同了 。 移动互联网大发展 , 传统媒体受到冲击 , 新媒体蓬勃发展 。 地域不再成为限制 , 人的自由流动有了极大可能 。

而那时我工作范围重心刚从国外转到北京总部 , 则饱受雾霾困扰 , 看到大批年轻的“环境难民”逃离当地 , 开始向南方迁徙 。 山清水秀、空气干净、气候宜居的大理 , 成了热门目的地 , 在近些年间 , 接纳了许多一线城市移民 。
相比于早年来到大理长居的“嬉皮士”和“流浪者” , 这一次的移居浪潮 , 让大理多了“中产气质” 。 这一批迁徙者大多在大城市已多年工作 , 攒下财富和资源 , 来到大理后 , 也大多直接买房定居 。 由此 , 苍山下、洱海边的别墅楼盘销售火爆 , 房价在两三年里 , 从七八千一平飞跃至两三万 , 成为整个云南房价最高的地方 。
还有个深刻的变化是 , 大理的新移民们 , 不再只有开客栈、餐厅、酒吧、咖啡馆等单一的谋生手段 。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 , 远程工作的便利 , 大小城市之间发达的交通与物流 , 让手艺人、写作者、程序员、职业股民、销售云南特产的生意人等等 , 都有了在大理定居下来的机会 。



生活和工作方式变得多元丰富后 , 大理的新移民社区甚至开始内生出属于此地的可能与空间 , 随着大批城市中产人士拖家带口移居大理 , 得到发扬壮大 。 更多的创新学校 , 更丰富的生源 , 更多样的探索方向 , 也让大理的创新学校出现“百花齐放”的局面 。 在一些人眼里 , 几年前的大理 , 某种意义上 , 称得上在经历黄金时代 。 但井喷式的繁荣背后 , 是野蛮生长 。 几年前 , 海景客栈分布最密集的区域 , 正是洱海流域水生态保护区核心区 。 缺乏前期规划和管理 , 政府被动介入后 , 大理迎来史上最严厉的洱海治理令 。 那次整治 , 算得上一个转折点 。 繁花似锦的海景酒店歇业后 , 最具消费力的人群在大理减少了很多 , 也连带着影响了整个大理的旅游业 。 我的许多朋友都是在那之后陆续离开大理的 , 他们将民宿、咖啡馆 , 以不算高的价格转让出去 , 重新回到大城市工作生活 。
他们的转让或许算及时 , 因为2020年疫情之后 , 无数民宿餐厅咖啡馆苟延残喘 , 想转让也无人接手 。
过去的两年 , 新闻报道许多客栈接连数月无人入住 , 餐厅、酒吧人烟寥落 , 新闻视频看到原本热闹的街道上 , 到处是贴着“转让”“转租”的铺面 , 满目萧条 , 难免不感到难过与肃杀 。
疫情是谁也没想到的黑天鹅 。 疫情这两年 , 大理的旅游业总体堪称凄凉 , 稀稀拉拉的人群 , 越捂越紧的钱包 , 成为典型景象 。 人们即便来到大理旅游 , 也只是看看洱海和苍山 , 消费仅限于基本吃住 。 “很多人都不愿意花钱了 。 ”一些在大理开店的朋友们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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