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开始后 , “盘中之脑”需要操纵球拍左右移动来接住飞来的乒乓球 。 当接住球时 , 系统会向“盘中之脑”发出可预测的信号作为奖励反馈;如果没有接到球 , 则发出不可预测的信号作为惩罚奖励 。 即接不到球的时候 , 会电一下“盘中之脑” 。
紧接着 ,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 在经历过初期的迷茫和失败后 , “盘中之脑”仅仅经过了5分钟 , 大概十到十五次的训练就学会了游戏规则 。 与之相对 , 一款曾经打败真实人类玩家的人工智能AI DeepMind花费了90分钟 , 经历了五千次训练 , 才达到类似的程度 。
至此 , 这个小小的“盘中之脑”认定自己就是游戏中的乒乓球拍 , 乐此不疲地进行着游戏 。
在这个实验当中 , 人们已经证实了“盘中之脑”是可以通过外界信息的干预而产生相应的认知判断 。 那么 , 如果此类的实验继续下去 , 再来一千万个、一万亿个脑细胞形成的“缸中大脑” , 是否会得到类似的结果?“盘中之脑”是否会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活生活的独立体?进而对我们人类是否真实存在 , 是否也仅仅是一个个浸泡在培养皿中、连接着各种电信号的大脑呢?
在电影《盗梦空间》中 , 人们可用陀螺这样的图腾判断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 但是对于“缸中大脑”来说 , 这样的设定无效 。 即便是在梦中抽打自己的脸部 , 外界也会做出相应的判断给你释放面部疼痛的电信号 , 让你误以为自己是在现实世界 。
想到这里 , 你是否已经对现实世界产生了动摇呢?
缸中大脑的理论分析其实 , 关于“缸中大脑”的讨论 , 早在几个世纪之前就已经有相当的研究成果了 。 笛卡尔编著的《第一哲学沉思集》中就做了这样的论述:当我怀疑世间一切可以怀疑的 , 然后在看看剩下的那些不可怀疑的东西 , 才是真正可靠的 。 而当我怀疑掉我以往熟悉的一切认知 , 就还剩下一条:我怀疑“我在怀疑” 。 当这种矛盾出现时 , 只有一种解释 , 那就是我思考 , 所以我存在 , 我不是“缸中大脑” 。 即“我思故我在” 。
在笛卡尔之后 , 普特南在他的《理性、真理与历史》中有过另一种判断方式:
当一名宇航员把一副天安门的照片遗落在了外星 , 碰巧被外星人捡到 。 虽然照片中的天安门与真实的天安门一模一样 。 但是在宇航员大脑中知道 , 这就是天安门;但是在外星人的大脑中则不会出现“天安门”这个词语 , 因为他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或听说过天安门这个词 。
我们再做一步推演 , 把外星人换成一个泡在培养皿中的大脑 , 即“缸中大脑” 。 当我们说天安门的时候 , 我们会想到天安门 。 而当“缸中大脑”说天安门时 , 则不会对这个词有任何反应 , 也想象不出天安门是什么 。
接着我们再往前推演一步 , 把天安门这个词换成另一个词“缸中大脑” 。 当我们说“缸中大脑”时 , 我们能够想象出一个“缸中大脑”的样子 。 而当真正的“缸中大脑”遇到这个词时 , 它不会有相应的想象 , 因为它之前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信息 。
所以 , 当我们能说出”我是缸中大脑”时 , 就意味着我们就不是“缸中大脑” 。
“缸中大脑”的理论有着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逻辑矛盾 。
当然 , 理论的进步并非止步于此 。
在此之后的摩尔、维特根斯坦都有相应自洽的理论 , 阐释了我们不是“缸中大脑”的理论 。
回归现实经过这些大师的分析 , 你是不是又回到了现实?再次认证了现实的存在 。 好好看看自己的双手 , 抚摸一下自己的脸庞 , 不用怀疑 , 这些都是真的 。
就连2021年“盘中之脑”的实验中 , 当达到充分训练后 , “盘中之脑”还是被AI打败 。 “盘中之脑”并未发展为“缸中大脑” , 人类社会的现实还是非常牢固的 。
我们从最初的古典故事、到现代科学实验、再到现实的自我怀疑、最终在几位哲学家的分析下再次回归现实世界 , 经过了一轮思维过山车 。 对于“缸中大脑”这个概念的产生、认知、怀疑、到突破 , 刚好实现了一次思维跨越 。 人类社会就是在这一次次的跨越中进步 , 你我个体也是在一次次的怀疑与否定中不断前行 。 我们不怕一切质疑 , 因为正是这一次次地质疑 , 你我人类才能不断进步 。
【你我都是真实存在的吗?细思极恐的思想实验——缸中大脑】作者:方骥 校稿:川川
推荐阅读
- 公司以上班看电影开除了我,仲裁后公司拿出监控,却显示午休时间
- 世间最变态和最残忍的生物,竟然是同一种?都是蝴蝶
- 侏罗纪公园:三十年宛如昨天
- 占星基础|佐星,构成星体的格局(一)
- 香港首席歌后静婷去世,女儿透露母亲未受病痛折磨,享年88岁
- 科幻电影不会告诉你的事情:宇宙在慢慢“锁死”人类的活动范围?
- 《交易员的自我修养》———专一性与丰富性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