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我真不是他老婆


女孩 我真不是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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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十年前的夏日上午 , 因为一个朋友路过这里 , 多时不见 , 于是相约见一面 , 便骑车到火车站去接他 。
去的早了点 , 火车站广场上人非常多 。 听人说火车站附近行骗的、拉人的特别多 , 实在不能久留 , 看时间尚早 , 就走出广场 , 到南边的路边人行道上把车停下 , 在那里等候 , 还可以隐隐听到火车站的广播 , 以便等火车到站后及时赶到出站口 。
这条路紧贴着火车站广场的边缘 , 车来车往、人流涌动 。 这里离公交车的站牌有数十米远 , 路边摆有报摊 , 人行道上来来往往走动着行人 。 路边是一排门面房 , 有高高的台阶可以从路上走上去进入一些店中 , 台阶上稀稀落落地坐着等车的乘客或闲人 。
有几个男女在我身后的右边像在路边摆着牌子等活干的手艺民工一样坐在路边商店门口的大台阶上说着什么话 , 大约有六、七个人 。
人行道靠机动车道一边的路边是一排行道树 , 已长出了绿绿的叶子 。 路边树下站着一个女孩 , 似乎在等人 。 不远处是公交站牌下拥拥挤挤等车的人群 。
“你这贱女人 , 跑到哪去了?到处找不着你 , 还不跟我回去?!”忽然间 , 一声怪里怪气的吆喝声从路边传来 。
抬头一看 , 面前有一个人气呼呼地走过来 , 要去抓住一个女孩的手 。 这女孩就是一直站在我面前路边行道树底下的 。 我把书放下 , 顺便看了一眼火车站的大钟 , 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十来分钟了 。 这个女孩也应该站了有十几分钟甚至还要多 , 因为我到这里时她已站在那里了 。
这条路是南北向 , 我站在路西的人行道上 , 那女孩背对着我面向东站在路边 。 吆喝的人是由南向北走过来的;那女孩听到这一声吆喝将脸转向南 , 这才看清了她的面貌 。
她的年纪有二十来岁 , 双臂交叉着抱在胸前 , 穿着一件很薄的开襟白毛衣 , 扣子没有扣上 , 里面穿着一件圆领的白秋衣 , 扎着马尾辫;虽然不是极其漂亮 , 但五官端正 , 面目还算清秀 。
她听到这一声吆喝时 , 出于本能将头转过来 。 但随即她吃了一惊 , 这吆喝的人直接冲她大步走过来 , 并要伸手去抓她的手 。
再看这吆喝的人 , 年纪有四十来岁 , 尖脑袋猴腮 , 脸上有一大片黑痣 , 痣上还有令人作呕的长毛 。 尖嘴里几颗黄牙 , 其中有一颗还少了一半 。 胡子没有剃净 , 有的地方刮净了 , 有的地方还有稀稀的胡茬子;长长的鼻毛伸出鼻孔之外 。 脸上略有点皱纹 , 额角还粘着一块白胶布 。 头发又稀又黄 , 长不长短不短地贴在脑袋上 , 有一片还秃了;脑后有一块头发因睡觉被压扁了 , 死死地贴在尖尖的脑袋上 。 这人好像刚才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向这边看 , 只是没有注意他 , 不好确认 。
这位这打扮 , 听这口气那女孩应该是他老婆——没想到 , 这就是传说中的“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吗?
那女孩显然吃了一惊 , 眼神惊愕而茫然 。 但她仍然本能地甩开了那汉子抓过来的手 , 怔怔地望着那汉 。
这时路边有行人停了下来 。
“这是我老婆 , 跟我拌了几句嘴 , 说是要回娘家 , 谁知道竟然跑到城里来了!来偷你以前的汉子吗?”那汉怪腔怪调地说 。
“你……你胡说什么……谁是你老婆……”那女孩终于从茫然中清醒过来 , 愤怒地说 。
“你看看 , 我说不能娶个年轻的 , 刘媒婆非说你是安分守己的人 。 我就知道在城里呆过的心野 , 不会安心守家 。 我那天不过说你几句 , 你就跑得到处找不到……还不赶快跟我回去?”那黄牙汉向行人解释 。
“这媳妇咋能这样?不过吵吵架就跑出来不回家 , 这会中?”有人站在旁边怪腔怪调地劝和 。
我一看 , 这劝和的人是刚才坐在路边台阶上的那几个民工样的闲人 。 想着乡下人帮乡下人说话 , 也是很正常的事 。
人渐渐多了起来 。 本来国人就有爱看热闹的习惯 , 现在恰巧遇上了 , 焉有不看之理?
“哥 , 人找到了 , 快帮我带回去呀 , 咱娘都快急死了!”那汉突然向人群喊 。
人群里挤出一个黑脸的瘦汉 , 头发拃着 , 一脸倦容 , 乜斜着眼神 , 一身土不土洋不洋的衣装 , 上衣扣子隔三叉五地扣着;一手拿着个黑塑料袋 , 一手夹着烟 , 时不时吸上两口 。 如果说他也是民工或农民 , 为什么他和那黄牙汉的手都不像是干活人的手呢?
那黑汉摆出一副老成深沉的样子 , 站在那女孩面前 , 面无表情地把那女孩上下打量一番之后 , 把烟往地上狠狠一扔 , 用手指点着凶狠地说道:“为娶你这贱女人花光了我们兄弟的所有积蓄 , 你还动不动就跑 , 还跑到城里来了 。 回去!今天说啥也得回去!”说着就想动手去抓那女孩 。 令人不解的是 , 他说话也是怪腔怪调的 , 好像是竭力地在模仿方言 , 但和那黄牙汉说的又不太统一 。 另外 , 他们的衣服也很不合体 , 像是偷来的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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