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在北大荒,60岁在北京( 十 )

来自不同地方的知青时不时会打起来。姚惠荣最看不惯在食堂水井边上洗衣服的人,带着泡沫的脏水流到井里。甚至还有在厨用水井旁洗澡的。

当初的种种友好与不友好,都在50年的漫长岁月里,变成了如今彼此拿来打趣的故事。姚惠荣拿出手机,翻到李久胜不久前发给她的消息。李久胜在扬州,刚给她寄了特产白桃。

还是这个李久胜,曾经因为想家,在男女知青营房中间的小树林里,抱着树嚎啕大哭,边哭边用上海话喊“妈妈”。两边营房都听到了哭声,没多久,哭声像传染一样席卷了整个营房,连成一片。

连长来了,想“劝劝这帮孩子”,喊着“知道你们想家了,让食堂做加班饭,给大伙儿煮热汤面、阳春面”。那时兵团很少做面条,食堂里没有压面机,好几百人的面条,都得拿手擀出来。

兵团的知青也有偷跑的。有个男生“真走了,穿着单棉鞋就走了”,那个男知青沿着铁路,以为一直走就能走回家,等他被找到时,脚已经冻坏,“截肢了”。

抱团与孤独

姚惠荣在北大荒的兵团里待了8年,她能回北京是因为一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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