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在北大荒,60岁在北京( 九 )

她饶有兴致地描述记忆里的事,比如兵团组织歌咏比赛,参赛的女孩把东北最常见的红花绿叶被面裹在身上当裙子,唱一半被面掉了,没捡起来就羞着跑了。比如男生的合唱团,用钢笔当指挥棒,甩着甩着甩出了墨水,前排人的脸都甩花了。

那次比赛女知青拿的奖多,男知青不服,半夜在宿舍里唱歌,脸盆水缸敲敲打打,把对面营里的女兵吵得睡不成。第二天去食堂打饭时,女知青又乐了。男生的铁饭盒、搪瓷杯子,被敲得瘪了漏了。脸盆接了水,盆底就像花洒。

兵团是部队编制,姚惠荣在后勤食堂工作,7个人要管连队好几百人的饭。一个豆制品过敏的上海知青让她印象深刻。那小伙子叫李久胜,每次打饭都不吃豆制品。大豆是那时东北常见的粮食作物,姚惠荣并不知道过敏的严重性,还以为这人挑食不好伺候,故意往他的馒头里掺了点儿豆粉。

“这个坏主意是我出的,那时候真是不懂事。”姚惠荣感慨。

李久胜中午吃了豆粉馒头,下午就去看急诊了,上吐下泻。等李久胜回来,直接去食堂找姚惠荣了。

“当时给我吓得,以为他要来打架,结果他说,那个馒头他一拿起来,就闻到了豆子的味道,也猜到是我使坏。可他自己也想试试,到底能不能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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