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好现场后 , 赵连新反锁院门 , 翻墙而出 , 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8月24日 , 刘玉侠发现“丈夫”的尸体 , 赵支书报了案 , 刑警和法医取证后 , 判定赵连新遭雷击死亡 。
五、骗走保险 投奔生父
出殡的头天晚上 , 在夜色的掩护下 , 赵连新悄悄躲在附近 , 观察丧礼上的家人和村民 , 他从妻子的痛哭中看到了真情 , 决心带着妻儿远走他乡 。
办完丧事的第二天晚上 , 刘玉侠突然听见里屋有动静 , 扭头一看 , 竟发现“死去”的丈夫赵连新在和自己摆手 。
刘玉侠吓得双腿发软 , 以为是丈夫鬼魂来找自己 , 但又怕惊醒他人 , 就忍住了 。
夜半 ,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她 , 反复思考这件事 , “难道死的人不是连新?连新还活着?”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 刘玉侠干脆壮起胆子去找答案 , 来到里屋 , 发现那个面孔根本不是什么鬼魂 , 显然就是赵连新本人 , 一个活生生的人 。
刘玉侠高兴之余 , 追问赵连新死的是何人 。 赵连新就将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妻子 。
当二人盘算将来时 , 意外想起赵连新买了人身保险的事 , 既然赵连新“死”了 , 刘玉侠作为受益人就可以得到赔款 。
刘玉侠担心骗保会被发现 , 赵连新却认为放弃保险赔款 , 会惹人怀疑 。 同时 , 去外地安家 , 也需要开销 , 这笔钱必须要 。
夫妻二人一合计 , 决定骗保 。 几天后 , 刘玉侠从保险公司领取了1.7 万元赔款 。
机关算尽的卖油郎 , 连安家的地方都想好了:到四十里外的酒店乡投奔生父武明汉 。
为了生父能够接纳自己 , 赵连新夫妻俩偷偷找到母亲 , 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 , 求母亲去酒店乡和老情人武明汉商量此事 。
亲生儿子来认祖归宗 , 武明汉喜出望外 。 他一口应允老情人的“托孤”请求 , 还麻利地腾出两间房给亲儿子一家住 。
还用武忠进的名字为他们入了户口 , 并且分了三亩良田 。
就这样 , 杀人骗保的赵连新 , 改名换姓成了武忠进 , 在酒店乡得到了“重生” 。
在以后的五次供述中 , 赵连新都承认上述犯罪事实 , 不论是犯案细节还是犯罪动机 , 都交代地合乎逻辑和情理 。
赵连新死而复生之谜 , 到此似乎已真相大白了 。
六、全盘翻供 否认杀人
警方取得赵连新的口供后 , 开始调查取证 。
江苏铜山县三堡镇群众证明 , 当年确有一个憨子 , 8月份后就消失不见;
而赵连新的邻居也记得案发前一天 , 赵连新家里出现一个陌生男子 , 看那人的神态举止 , 也象是个憨子 。
刘玉侠姐姐家的三轮车 , 也的确在8 月22日被赵连新借走;
萧县保险公司也出示了刘玉侠领走赔偿金的证明……
据此 , 警方以赵连新犯故意杀人罪和保险诈骗罪 , 提请萧县检察机关批准逮捕、提起公诉 。
鉴于案情重大 , 赵连新可能被判处无期徒刑以上刑罚 , 萧县检察院将此案上呈宿州市检察院审查起诉 。
当年负责审查起诉赵连新案的检察官是被同行们誉为“神眼铁嘴”的郭建军 。
郭建军是宿州市检察院公诉处副处长 , 省级优秀公诉人 , 经验丰富的他查阅卷宗 , 发现六次供述中 , 赵连新第一次否认了犯罪事实 , 从第二次才开始供认杀人焚尸详细事实和具体情节 。
郭建军决定提审赵连新 。
原以为提审后即可定罪 , 不料 , 提审结果令人大失所望:赵连新推翻所有供述 , 全盘否定杀人焚尸的事实 。
赵连新承认自己拉憨子回了家 , 但目的是想让憨子减轻自己开榨油坊的负担 。 憨子的衣服脏了 , 他好心拿自己的衣服给憨子穿 。
至于憨子的死 , 他则坚称是个意外 , “当晚打雷 , 我看见棚子烧着了 , 憨子被烧死了 。 ”
当被问及为何不报案时 , 狡猾的赵连新则说自己害怕说不清楚 , 反而被当成凶手 , 不如将错就错 , 让人以为死的是他 , 就一走了之 。
对于在侦查机关所作的有罪供述 , 赵连新说是因为刑警对他刑讯逼供 , 他被迫作的假供 。
虽然他的说法错漏百出 , 令人难以置信 , 但是侦查机关的调查取证也存在明显欠缺 。
比如 , 验尸记录上记载的坟主是“赵家修”而不是赵连新 , 为何不以赵连新之名下葬的原因无从知晓;由于尸体烧焦程度严重 , 法医也无法认定死者就是触电致死;现场的电线、衣服残片等物证也无法提供有力证供……
以上种种 , 让郭建军犯了难 , 凭现有证据认定赵连新故意杀人犯罪 , 事实的证据尚不充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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