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古代文人的私生活具体是怎样度过的

在钱锺书提过几次的《法朗士私记》(Anatole France enpantoufles)中 , 有一则说 , 一次在某树林里 , 法朗士邂逅了一名“容易亲近的好女子” , 大相爱悦 , 于是就地“一起品尝乡野乐趣” 。就在法朗士与“他的女性合作者坐在长凳上做将起来 , 十分投入” , 这时候 , “突然冒出一个凶巴巴的乡村警察” , 对他厉声喝道:“我监视您好久了 , 色狼!您叫什么?”
可是法朗士是大文豪 , 法兰西学院的院士 , 他对这个小小插曲 , 并没有慌忙 , 他只把自己的名片 , 外加一个埃居递给警察 , 就轻松了事了 。甚至 , 事情还没有完 , 那粗人看到法朗士是院士 , 立刻“变得彬彬有礼” , 还表示了如下的“抱歉”:请原谅 , 院士先生 。我不知情 , 这地方什么人都来 。……夫人穿着红裙子 , 像面旗子 , 老远就看得见 。请勿见怪 , 假如夫人穿条黑裙子 , 不怎么显眼 , 那就好多了 。凡事都得谨慎 , 对吗?否则我不会过来 , 不过我也就无幸与您相识了 , 院士先生!(施康强译本 , 44-45页)
我想起黄侃的“荒唐事” , 也颇与之仿佛 , 只是下场不同 。喻血轮《绮情楼杂记》云:“季刚生性狂放 , 不事边幅 , 民国八九年间 , 任北京大学讲师 , 教《说文》 , 对中国字学 , 讲解精辟 , 但学生心得极少 , 故每次考试 , 多不及格 , 学生苦之 。
后侦知季刚好作狭邪游 , 年考时 , 特醵资于妓寮置酒以劳季刚 , 季刚欣然莅止 。是届学生竟一律及格 。……当时旧都中央公园水榭对面一角 , 芦苇尚未尽除 , 有小桥通焉 。一日 , 季刚竟挟一女子 , 于芦苇间白昼宣淫 , 为警察擒获 , 通知北大 , 遂以是去职 。”
按 , 喻血轮父名次溪 , 是黄侃之父云鹄的门人 , 而黄侃的姐姐 , 又为喻的七舅之妻 。据喻黄二家关系 , 推想喻书所记的 , 必非出于捏造 。“非色胆天来大 , 不能文学海样深”(见钱锺书《容安馆札记》第八十一则) , 这大概是有道理的 , 我只奇怪:为什么中国的警察 , 不及法国的通人情 , 对大文人、大学者 , 不少许通融?
自古来的文人学者 , 往往不免于“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孟子?梁惠王下》) , 而文人学者的“保护人” , 于此辈的这种德性 , 也多了然于心 。不过 , 孔子也叹“才难”(《论语?泰伯》) , 所以就不那么苛责 , 甚至作“左右袒”了 。谓予不信 , 举文人、学者各一例 , 以资说明 。
【揭秘古代文人的私生活具体是怎样度过的】《唐语林》卷七记诗人杜牧云:“杜牧少登第 , 恃才 , 喜酒色 。初辟淮南牛僧孺幕 , 夜即游妓舍 , 厢虞候不敢禁 , 常以榜子申僧孺 , 僧孺不怪 。逾年 , 因朔望起居 , 公留诸从事从容 , 谓牧曰:‘风声妇人若有顾盼者 , 可取置之所居 , 不可夜中独游 。或昏夜不虞 , 奈何?’牧初拒讳 , 僧孺顾左右取一箧至 , 其间榜子百余 , 皆厢司所申 。牧乃愧谢 。”(据周勋初《唐语林校证》 , 621-622页;此事亦见于他书 , 唯详略不同 , 可参观周氏按语)所谓“厢虞候” , 是警备街市的官;所谓“榜子” , 是一种文书 。也就是说 , 杜牧晚上去宿妓 , 虞候只能打“小报告” , 此外别无他法 。
况周颐《蕙风?随笔》卷二记学者孙星衍云:“尚书灵岩毕公(沅)抚陕 , 孙渊如(星衍)居莫府 , 渊如素狂 , 僚众无所不狎侮 , 众积怒檄逐之 , 不即去 , 则群以去住要公 。公别馆渊如精厍 , 且加修焉 。初 , 渊如好冶游 , 节署地严 , 漏三商 , 必下键 , 毕自督?之 。渊如则夜逾垣出 , 翌晨归 , 以为常 。或?以告公 , 公弗问也 。”(见《阮?笔记五种》;又《清稗类钞》幕僚类“孙渊如洪稚存焚妖书”条亦载此事 , 或即据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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