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杰,不听话的小孩丨人物

六年没露面的导演郝杰,出现在了爱奇艺的青年导演创制真人秀《开拍吧》节目上。
综艺节目中的他,拘谨沉默、不善言谈,经常紧闭着双眼,显得与周围的世界脱节。在节目中极具综艺感的导演易小星用“一个嘻哈节目里,来了一个唱山歌的”评价郝杰的格格不入。

郝杰,不听话的小孩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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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拍吧》里的郝杰,和六年前那个年少轻狂的导演完全是两个状态。
六年前的郝杰是另外一种状态,他当时年轻气盛,年少轻狂,甚至豪言要接“陈凯歌的班,还要拿金棕榈”。他当时有狂妄的资本,前两部作品《光棍儿》(2010)和《美姐》(2013)连续两年拿下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导演奖,令郝杰成为当时极具潜力的青年导演。但是他的第三部作品《我的青春期》(2015)却遭遇了口碑滑铁卢,豆瓣评分6.1,相比前两部8.1分和7.8分的成绩,跌落不少。

郝杰,不听话的小孩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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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杰曾凭借其执导影片《美姐》获得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导演奖及最佳剧情片奖。
《我的青春期》给了郝杰当头一棒,他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又重拍这部片子。他决定沉淀下来,闭关六年修炼内功,给自己充电。节目中,作为少数能够读懂郝杰的人,陈凯歌说他是今天这个时代的隐士,成为郝杰这样的人不容易,“你的一切都是从你的孤单里来的,你是个很孤单的人,但是你又在你们家房顶上拧了一灯泡,到点儿就把这灯给打开。这灯就是电影,它灭了六年了,你今天回来说还想拍电影,很不简单”。
在接受新京报采访中,郝杰坦言,这六年来最大的变化是成熟了。他剖析过去,以为自己很牛,靠抖点儿原生态和小才华,但那点儿小聪明不值钱,还差得远呢。明白了这些后,就会变得谦虚坚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节目中,郝杰因为无法拍摄命题作文,想要退赛,陈凯歌发表了一番肺腑之言,他说小时候,特别羡慕不听话的小孩,不听话的小孩永远挨打,打完了还是不听话,不会因为打,就改了。他也想做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可是不敢。郝杰就是个不听话的小孩,他拍的所有电影都是不听话的,这样的电影是和时代、观众趣味完全相悖的,在这样的时代,居然有郝杰这样的人肯拍这样的电影,他是一个要灭绝的物种。
郝杰也知道,自己要走的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因为“我的精神世界没有同行者”。
以下为郝杰导演自述
闭 关
你问我这六年都在忙什么,一个是看书,解决剧作的问题。我去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进修了半年。第二个是学习电影的视听表达。这六年我看的电影其实不多,但看的遍数多,我相信一般人不会那样干。
《我的青春期》拍成那个样子,我是不满意的。虽然我不迎合观众,不是所有人都说好就好,但它其实是有标准的,好不好,不用别人说,自己没个数吗。
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商业化,也没有经验,掌控不了整个局面,感觉费劲,力不从心。你明明想要弄好,但是却没有弄成,每天在妥协,每天都心想事不成。我不太想提这部片子,六年过去了,我没敢看过一眼,它就像疤痕一样,会做噩梦,老做梦在重拍,能改得好一点儿。
当年可能觉得有很多客观条件限制,但是很快我就发现除了外界原因,主要还是我的能力问题。第一,对什么叫真正的剧作,不是很清楚,就是靠直觉写。第二,什么是电影语言,也是靠着感觉来拍。在这些都不是很清楚的情况下,正好借此契机我要搞清楚,不然心里不踏实。为了搞清楚心就要沉下来。
你问我这六年都在忙什么,一个是看书,解决剧作的问题。我去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进修了半年,学习戏剧的传统是什么,从莎士比亚的经典作品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学名著,这些人类戏剧和文学的天花板作品,沉下来10遍100遍地看,汲取营养,人家到底好在什么地方。
第二个是学习电影的视听表达,我看了一些经典的欧洲艺术电影,反复地拉片,那个拉片不是一遍遍地看,是我把人家的电影镜头全部剪散,一帧一帧地看。这六年我看的电影其实不多,但看的遍数多,我相信一般人不会那样干。
有时候我还临摹,主要临摹法国导演罗伯特·布列松的《死囚越狱》,照着人家的画面我自己再拍一遍,这个画面你看一秒就记住了,但你去布置拍摄时,会发现布置了一个月还没布置到位,灯光不一样了,道具不一样了,再一遍遍地尝试,就以这种掰开揉碎的方式练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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