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瑞英:37度的雪|青未了 | 教学楼

闫瑞英:37度的雪|青未了 | 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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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闫瑞英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闫瑞英:37度的雪|青未了 | 教学楼】题记:提及雪,人们往往想到冬天,给人一种潮湿且寒冷的感觉;雪,飘飘洒洒,唯美且浪漫,给人一种诗意享受;雪,洁白无瑕、晶莹剔透,是美丽的代名词。你可知道,雪还是温暖的,刚好37度。
我们已然放假一周了。俩孩子也都放假从外地回来。天气预报,这几天有雪。心里就特别盼望着下雪。昨天一整天,天空阴沉沉、灰蒙蒙的,一定是在酝酿一场雪事。早晨照样醒得比较早,拉开窗帘,漫天飞舞的雪花映入眼帘。这场雪终于趁着夜色来了!忽然心血来潮,起来踏雪去!穿戴整齐,口罩、耳暖、手套,出门前还把风衣上的帽子戴上,整个圆鼓鼓的,只露两只眼睛。推开门,呵!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幔,整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真美呀!地面、树木、盆栽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那么洁白、纯净、耀眼,我几乎不敢踏上去,怕破坏了这份大自然的天作之美。胡同里,还没有踩踏过的痕迹。漫步在雪地上,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美妙声音,看着雪花漫天飞舞,如进了童话世界。路上没有行人,四周寂静无声,一片静谧。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经意间踏上了去学校的路。同样的路,从未这样悠闲地走过,而且又在这莽莽苍苍的天地间。雪花似一个个小精灵,在空中撒欢,自由自在,飘飘洒洒。伸手捉,她却是拐了弯悄悄溜走了。有的径直冲过来头,碰着帽子发出“沙沙沙”响声;有的调皮,靠近我的脸颊,来个亲吻,来不及做好姿势,却倏地凉了一下,再也找不见她。走在去学校的那段狭窄小路上,我的思绪像这漫天飞舞的雪花飘到了一个多月前。
那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才刚过完冬至。一夜的北风。早晨开门,与雪花撞了个满怀。简单洗漱,迅速开车去学校。比走读学生早了几分钟,一路无人。到办公室刚坐定,同办公室的孙老师也来了。灯光下,却见孙老师脸颊上一块鸡蛋大小的血红,再看,裤子上沾满了泥巴,手上也是血。见我看向他,孙老师讪笑着开口了:“天黑路滑,给骑车的学生让道,滑倒了。”“你的手上好多血啊!脸上也有。”我急急地说。孙老师伸出手看了看,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就是,还出点血嘞!”“脸上是磕破皮了还是手上的血抹上去的?”我说着,找了面镜子递给他。孙老师经过一番擦拭,发现是擦破皮了,有血浸出,殷红的一片。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继续坐在电脑前整理课件。同事陆续来到,看见带伤继续备课的孙老师,在学校工作群里发了他带伤备课的图片。一石激起千层浪,群里哗然,跟帖点赞声一片。“最美教师”“优秀教师”“给你大赞”,来问候的、送药的、要求给孙老师代课的……办公室一时间热闹起来。宋校长也是性情中人,不顾路滑,冒着雪提了一大兜香蕉和苹果,送到办公室表示慰问。
办公室里,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任窗外北风呼啸,大雪飞扬,每个人的心里暖暖的,如春风拂过,似阳春三月。 “呼通、呼通”,这是什么声音?哦,小路西侧,一个刚开工不久的建筑工地。没有工人,可那架钻井的机器却在“呼通、呼通”地工作着,在这一大早的苍茫中,显得喧嚣而又单调。东侧,两座枣红色的建筑——学校的教学楼和实验楼默然屹立在风雪中。学校门口,空空荡荡,学校里,安安静静。忽然心头生出些许凄凉。我的孩子们呢?
还记得上两场雪,都是赶在学生刚好上、下学的时候,飘扬得最欢。校门口,接送孩子的家长动用各种交通工具:汽车、电轿车、扎了棚子的三轮车,还有的是电动两轮,门里边,走读生排着队,个个身披雪花,搓着手,缩着头,红着脸,说笑着。雪肆意翻飞,在人群中往来穿梭,好像专为学生而来,“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历十年寒窗,哪有梅花扑鼻香?班里有几名走读生,离家较远,也每每成了我的牵挂。
上一场雪,下得特大。早上晨读都快结束了,阳还没有到,我已到学校门口张望了多次。心急如焚,唯恐孩子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阳离家五、六公里,父母身体不好,没有劳动能力,在村里是建档立卡户。他本来是住校的,想在下了晚自习回到家里能多学习一会儿,才恳求我办了走读。阳的成绩不错,学习也很努力。时间一分一秒,我再也忍不住,拨通了阳家长的电话:“老师,阳还没有到吗?闹钟坏了,起床晚了点。”放下手机,看着洋洋洒洒的雪花,我心稍安。眼睛仍不停地向外张望。“老师、老师,我到了!”在我的身后,是阳急促和激动的声音。“路上摔了几跤吧!怎么从那边过来了?”“没有摔,车骑得慢了些!”“怎么没有摔一跤呢?遗憾!”我笑,重重地在阳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阳涨红了脸,笑着跑进教室。我站在教室门口,长长地吁了口气,似乎有雪花飘过来在眼中融化。听着教室内朗朗的读书声,心头腾起一阵暖意,犹如飘扬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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