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点·观察|万门大学创始人疑似跑路在线AI课程也成重灾区万门大学创始人疑似跑路|在线

3月22日凌晨，万门大学开始解散VIP学员群，学员在睡梦中就被踢出群，醒来发现人去群空一头雾水。而万门教育的员工不曾收到任何公司变动的通知，也未能按时收到应得的工资。一切情况归纳到一起，都指向了如今网友十分熟悉的“跑路”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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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一所网络大学”

其实在疑似跑路前135天，其创始人童哲还在知乎分享了自己的创业心境，他称“早在七年前（2014年）的万门大学商业计划书里面，我就大言不惭地写上了【降低中国教育门槛】的誓言，以及不管你信不信笑不笑都会去用一生实现的目标。”
那么万门大学到底是一所什么样的大学？
其实万门“大学”根本不是真正的大学，而是一所教育科技公司，其主要经营IT互联网、语言类、职业考试等各类线上课程。在内卷越演越烈的当代，无数职场人和大学生都希望通过网络教育多习得一门知识or技术来武装自己，从而获取更好的工作机会。万门大学创始人童哲在多年前就看到了社会对于知识的热烈需求并毅然创业，堪称是网络教育的一位弄潮儿。
天眼查数据显示，北京万门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4年，注册资本约为1581.6万元，由具有北京大学物理系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理论物理背景的童哲创办。童哲以校长自称，喊出的口号是“万门大学是中国第一所网络大学” ，而正如他一直以来所说，他创立这所“大学”的初心是降低教育的门槛，解决教育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
其实在2014年真正成立公司之前， “万门大学”的名称在2012年便已经出现。彼时童哲使用这个品牌名在人人网开设了公共主页，那是他创业路的开端。童哲出身物理系，推出的多是自己熟悉并擅长的《高等数学》《线性代数》《量子力学》等高校课程，课程受众以高校学生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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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童哲的想法比较理想，想要做一个不收费的知识网站，网站里人才济济，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但随着受到的关注越来越多，在一个商业的社会，用爱发电是不可能的。跻身天才之流的童哲也明白这点，于是他开始寻找适合自己的模式，终于在2016年真正转向商业化运营，开发出多种课程并且开始收费。到如今万门官网显示其课程覆盖多个板块，包含了IT互联网、语言类、本科学习、职场成长、业余兴趣等多种课程。
考虑到每门课程单买价格较高，可能会使学员望而却步，万门又开启了终身VIP模式。万门教育官网（http://techimg88.easyfang.com/img.php?https://www.wanmen.org/）显示，一次性购买终身VIP即可享受万门所有在线课程，未来课程不断更新， VIP学员还能持续学习。
如果是一次付费享受所有课程的吸引还不够， 5个月前万门更是剑出奇招，举办了“学够3600小时拿回全部学费”的终身VIP奖学金班，鼓励学员通过“肝”的方式拿回学费，又学知识又不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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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住营销的狂轰滥炸，又受不住返还学费的诱惑，各路新老学员纷纷报名，花费一万多元到三万多元不等（或以分期的方式）购买VIP服务并加入了VIP群。那时许多老实人以为万门VIP服务的大力推广是万门大学融资上市的好兆头，却没想到是圈钱跑路的草蛇灰线。

回顾创业路处处是雷

其实早在此次爆雷新闻出现前，万门就已经历过不少质疑，其中的一次质疑，就是群众对校长童哲的学历打了个问号。
各种网站上对于童哲的介绍，都是“北大本，高师硕” ，不明就里的人搜索到这位勇于创业的北大校友，心里也会为他的高学历而折服，然而事实上呢？当初在人人网就有人扒出童哲并未成功从北大毕业，巴黎高师学位也存疑，这么一来，童哲的高学历人设就完全成了空中楼阁。
可是从事在线教育，而且用自己的学历作为招牌，诚实才是首要的。一个在学历上作假的创始人首先就会使人不信任，继而让人怀疑其创业的实在与否。
果然， 2017年，童哲在知乎回应了问题“如何评价李硕曝光童哲学历一事” 。他在回答中承认，自己仅在北大就学三年，拿了北京大学专科学位，后奔赴巴黎高师学习，拿到了本科L3和Master 1学位（但不少网友指出， M1也并不等同硕士，要拿到L3+M1+M2才能获得硕士学位）。至此，这场从人人打到知乎的舌战也终于落定，虽被调侃为“自证只吃了一碗粉” ，但童哲舍不得学历光环，在各类宣传中模糊学历的这段历史在网友心中已是一个擦不去的污点。
大众对万门的另一次质疑，则是针对其课程的含金量问题，其中人工智能课程更是首当其冲，因为众所周知人工智能是智商税的重灾区。
人工智能近年来在科研、就业上都是十分火爆的话题，虽然我国高校近年逐渐建成许多人工智能学院，却还是有太多对人工智能感兴趣的人士并不具备考学的客观条件，于是这些爱好者便转向了网络学习：语言能力强的选择向外网学习，检索能力强的选择遨游各类网站文献，而那些以上能力稍弱的网友，多数人都选择了中文授课的网络课程。
打开万门官网，也会发现万门十分重视人工智能这个板块，在所有大板块里， IT与互联网排第一，而在IT与互联网中，人工智能又排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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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童哲也在知乎上处处宣传自家的人工智能课程，广告帖发得不亦乐乎。在他的介绍中，万门人工智能课程理论框架十分系统，名师讲课，重在实操……种种好处不一而足。
而知乎网友对万门大学的人工智能课程却是一致非好评，起码有以下几个明显问题：
1、病毒式营销：除了万门本身的广告营销外，和一切线上教育一样，万门会要求学员将课程内容转发朋友圈进行一波私域传播；
2、课程受众辨别能力差：万门人工智能课程主要受众人群为语言能力不强、检索能力不足以整合资源、接触不到相关行业人士却又对这行感兴趣、想要学习知识从0转行的朋友，这样的受众根本无法辨别课程质量的好坏；
3、内容水平有限：课程名不符实，和广告差得远。课程内容拼凑居多，部分老师讲述的案例与其他课程重复，涉嫌抄袭，且课程内容深度也不足以使小白实现华丽转身，仅限于能让菜鸟入门；
4、师资有过度包装的嫌疑。
除上述缺点外，甚至有知乎网友曝光，在报名了万门的“AI工程师进阶必修课”后，万门提供了10G资料包扫码免费领的“干货福利” ，而资料包中不乏版权存疑的各类论文合集与视频资料。
综上所述，这些年来，万门的形象从一个热心线上教育的创业网站，变成了一个靠贩卖整合资源致富的信息贩子，说得好听叫利用了信息不对称，说难听点就是割韭菜，而人工智能就是最锋利的那把镰刀。

人工智能课程两难：报课or自学？

各路网友除了吐槽万门人工智能课程的含金量外，也纷纷对学习人工智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国内网络免费课、国外公开课如斯坦福吴恩达、参考相关人士推荐书单都是不错的选择，在这些具备一定知识水平的网友口中，善用搜索引擎，什么都有。
然而现实很骨感，并不是每个爱好者都有时间成本和精力耗费在寻找资源上，其实万门的人工智能课程无非也是钻了爱好者不愿意花时间寻找信息渠道的空子。而自学对自学者的辨别能力、检索能力要求都甚高——报课或是自学，看起来已经成为了人工智能爱好者的两难局面。在自身能力不强的情况下，学员只能将自身托付给线上教育的“良心” ，一旦遇到万门这样的机构，何尝又不是一种无用的摸索？
据中新经纬消息，目前万门公司大门紧闭，童哲行踪未知，或已去向日本。如今VIP群解散，学员通过各种平台联系童哲申诉无果，不少人已与讨薪的员工联合起来收集证据并报警处理。
事到如今，童哲的知乎、微博等各平台评论区已充斥着各路网友的嘲讽，他多年前抱着热诚初心创办的万门大学，也被戏称为是一个从14年就开始谋划的杀猪盘。早知今日，那个曾在民房里苦苦录制教学视频，抱着“降低中国教育门槛”理想的童校长又会作何感想？

作者丨钱磊编辑丨陈彩娴

参考资料：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9111377/answer/362311675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8166099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79046173
https://www.wanmen.org/
https://www.tianyancha.com/company/25097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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