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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文/石清华
“妈 , 准备一下 , 我们去九峰山森林公园玩 。 ”儿媳妇干脆果断 。 “动植物园都去过啦 。 ”“那就去马鞍山森林公园吧 。 ”
儿媳妇要出差三个多月 , 公司安排她休假几天 , 在家好好陪陪儿子 。 孙子午睡到三点半钟起来后立马行动 , 抢时间、力争多玩一会儿 。 毕竟以后有这么长一段时间不能陪儿子 , 似乎一下子要把这即将空缺的时间提前补上 。
到公园南大门 , 工作人员严阵以待 , 询问、扫码、测体温等等 , 入园已经四点钟 。 看了一下眼花缭乱、处处诱人的导游图 , 大约只能看一个景点了 。 儿子、儿媳妇也不好择决 , 望我笑一笑问:“爸 , 您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 ”花鸟虫鱼、亭台楼阁、山川河流等已不新鲜 , 想到年青时踩踏的泥泞田埂 , 现在正是油菜花开 , 那耀眼的金光、浓郁的馨香好久不见了 , 子孙们更是少有涉足 , 虽不是让他们体验那份艰难 , 但可看看长辈的出生地 。 于是指着导游图:金色油菜园 。 虽不要门票 , 但景区的游车却不便宜 , 上车呗 , 慢慢游还可一览沿途秀气的小山 , 十多分钟即到太鱼桥 。
桥的东南是座长满树竹、五十米左右的小山 。 站在桥上西北望 , 是较大的湖 , 紧靠桥边是修在沼泽地上的三条弯弯曲曲的长长小桥或者叫栈道吧 。 过桥后则可进入伸到团湖、后湖中的小丘陵 , 小丘陵三面环水、背靠小山 , 是名副其实的半岛 。 半岛面积不大 , 从中间高处到三面倾斜而下直到湖边 , 几乎全是种的油菜 。 油菜的盛花期刚过 , 大部分已经结荚 , 只有顶端还闪着金光 , 块块相连 , 在斜阳下灿烂的一大片 , 仍然韵味悠长 。 按以往的经验 , 清明节一过 , 油菜花基本上是一朵不留 。 要是有清明喜雨 , 嫩绿的油菜荚角则粉面含笑 , 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 似乎是飘香的油 。 要是见到几朵油菜花便是宝贝疙瘩 , 不论谁见了 , 都会绕着圈试图一探究竟 。
油菜花虽然不盛 , 但散在花丛中彩旗飘飘的游乐场人声鼎沸 , 樟树下茅草房酒馆冒着袅袅炊烟 , 星散的帅男靓女穿红戴绿留下美丽的倩影 。
我们在小桥或栈道上走一走、看一看 。 孙子时不时把发现的秘密大声地告诉我们:“爷爷 , 鱼 。 ”用手指一指在水面晃悠悠地漫游着的野鸭或水鸟:“爸爸、妈妈 , 鸟 。 ”“那是野鸭 。 ”孙子跟着唱起了儿歌:“小黄鸭 , 嘎嘎嘎 。 ”我拉着孙子的手摸一摸把头伸进小桥护栏的高草:“这是高草 , 它结出的果实叫茭白 , 是一门挺好吃的菜 。 ”
从小桥踏进油菜地 , 散落在这片低矮、平缓的黄土丘上的油菜地 , 被游人们踏得光滑的黄土田埂分成了大小不同的块 。 在稍远处是看不见这黄土田埂的 , 只有走在阡陌交错的光滑黄土田埂 , 才会知道它们的存在 。 如果读过一些书 , 脑袋又有些调皮者 , 可能会想到井田制 , 那锁在田地里辛苦劳作的奴隶们 , 创造了甜美的果实 , 但却从没被当作人来看待 。 虽已今非昔比 , 但田间劳作者仍被有些所谓的高贵者看轻 。
游人们不论男女老幼 , 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站在光滑的田埂某一处 , 背靠油菜花留下美好的时光 。 如若跑到油菜地里去摄像 , 那守护农田的农民就会大声提醒:“你们不能进去 , 要是踩坏了油菜 , 我就没有收成啦 。 ”有的游客一听马上回到田埂上 , 有的则坚持要走到地中间去摄像 , 农民只好跑去劝说 , 绝大部分不与农民争执 , 不得不悻悻然地回到田埂上 。 也有人小声嘀咕:“太小气了 , 有什么了不起的 , 不就一摸泥巴的吗?我仔细点不踩坏你的油菜 , 照个相就出来 , 有什么不可以呢?”不是农民小气 , 也没什么了不起 。 从播种到将要有收获时 , 付出了多少艰辛的劳动 , 只有日月星辰作证 。 如果踩坏一根 , 那么就少了一点收成 。 你说你仔细走不会踩坏 , 你能保证其他游客不踩坏吗?如果你踩坏一点、我踩坏一点 , 成千上万的游人你去我来 , 那我这几个月的劳动就白费了 。 假定是靠工资吃饭的 , 干了几个月却没有工资 , 会有什么想法呢?那可能有不少地方会不得安宁了吧 。
我这农民出身的脚却很不争气 , 被困在皮鞋里打滑 , 行动起来像小脚女人一般 。 仔细瞧了瞧光滑的黄土田埂 , 没问题 , 皮鞋换位、套在手里 , 而双脚脚底凉凉的 , 那凉气直透心扉 , 迅速涌进每一个角落 。 不觉身子微缩、遍体清爽、浑身惬意 。 彳亍田间 , 我似乎也成了个景点 , 有几个时髦男女 , 也把白皙的脚贴上了光滑的黄土田埂 , 是否有不一样的感受呢?这些来去的游人把每条高低宽窄的田埂都踩得光滑放亮 。 我想这些游人大多数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 , 他们长年累月地与水泥地面打交道 , 抬眼可能只见头顶的一片天 , 呼吸着有些异味的空气 。 双休日出去透透气、放松放松 ,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 我曾经在这大小的田埂上走来跑去二十几年 , 当然没有这么光滑 , 有的只是坎坷 。 自从走出田埂之后已经有近四十年没走田埂了 。 儿子儿媳妇要带儿子来玩也要求我们同来 , 当然乐意 。 既可陪孙子初识油菜花 , 又可看看自己的从前 。 用现在的生活比从前的苦难 , 简直有种生活在天堂的感觉 , 可能连做梦都是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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