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骂完 ， 又无奈地说：“也怪不得他 ， 这事搁谁都受不了 。 前几天他还雄心壮志地跟我说 ， 要想办法挣大钱 ， 给妹妹攒上大学的学费 ， 还说现在女孩子都有房子 ， 有房子到婆家才不怕欺负 ， 还要给妹妹买房子呢！这哪是养个妹妹？这是当闺女养呢！”
程思危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 蹲下身 ， 跟他说：“我们正在全面排查 ， 一定会抓住凶手 ， 你想看到欺负你妹妹的坏人被绳之以法吗？”
王海龙听了这句话 ， 茫然涣散的眼神逐渐有了聚焦 ， 他直愣愣地看着程思危 ， 说：“想！”
程思危点点头 ， 说：“想就吃东西 ， 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久 ， 你先得确保自己不会倒下 。 ”
“嗯 ， 我听你的！”王海龙吸吸鼻子 ， 端起盒饭 ， 也不用筷子 ， 抓起米饭和菜就往嘴里塞 ， 咽不下了还在拼命往嘴里揉 ， 吃得满脸都是饭粒 ， 两眼通红 ， 热泪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刷出两道痕迹……
程思危内心压抑到几乎爆炸 ， 他起身匆匆离去 ， 急切破案的心情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现在如此强烈 。
小棠等人紧赶慢赶 ， 警方的同类案件比对结果出来了 ， 之前并没有头套人实施强奸杀人案的先例 ， 只是几年前也有个女孩深夜遇袭 ， 当时也是戴着眼罩 ， 双手被捆置于头顶 。
“那个女孩叫夏雪 ， 当年也是高中生 ， 不过她只是被强暴 ， 活下来了 。 根据当时的口供和DNA鉴定结果显示 ， 实施犯罪的也只是一个人 ， 强奸犯也抓住了 ， 叫孙东明 ， 判了七年 ， 现在还没出狱呢！虽然捆绑手法有点像 ， 但是相比来说 ， 两个案子的差异性更大 ， 何况孙东明还在监狱服刑呢！”当年的办案民警说 。
程思危翻看卷宗 ， 说：“有没有当事人夏雪的联系方式？我们需要再核实一下 。 ”
“核实不了了 ， ”办案民警遗憾地说 ， “那女孩虽然没有死在案发现场 ， 但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 案子判了以后 ， 大概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 她就自杀了 。 ”
程思危一愣 ， 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想法 ， 问：“夏雪家里还有什么人？”
“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 只有一个母亲 ， 案发前她母亲夏女士就在谈男朋友 ， 听说出事没多久 ， 夏女士就再婚了 。 ”
办案民警显然不认同夏雪母亲的做法 ， 下意识地摇头 ， 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 ， 说：“不过 ， 后来有个男的来反映过情况 ， 说在黄色网站看到过夏雪被侵犯的视频 ， 怀疑当时涉案人员不仅是孙东明一个人 。 但是 ， 视频画面虚化了面部 ， 孙东明又一口咬定是他自己干的 ， 也没查出什么结果 。 ”
“那个男人叫什么？”程思危急忙问 。
“叫什么记不清了 ， 好像姓白 ， 他是个残疾人！”办案民警说 。
“是白石 。 ”程思危只觉案情更加复杂起来 ， 白石和夏雪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又会和王鹤宁的案子产生交集？
当年强暴夏雪的孙东明尚在狱中服刑 ， 难道王鹤宁案子中出现的两个头套人 ， 会是夏雪案子中漏网的那一个吗？
咱俩一人杀一个程思危很快查清白石的情况 ， 证实他曾有过一段婚姻 ， 夏雪就是他的女儿 ， 本名白雪 ， 顿时理解了他为什么拖着残疾的身体也要追踪嫌犯 。
程思危回到队里开碰头会 ， 两组派出调查的同事都有惊人发现 。
一组在调取附近路口监控中 ， 发现白石是尾随两个头套人出现的 ， 并不是偶遇；两个头套人实施行动后 ， 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 而是等了一会 。 遗憾的是 ， 绿鱼人和豹头哥到了监控死角就消失了 ， 追踪线索中断 。
二组和网警结合 ， 监测到某境外注册的黄色网站上有个绿鱼人和豹头哥组合 ， 发布大量不雅视频 。
“我们和鉴黄师结合过 ， 只有最后一部上传的猥亵视频是真人实物场地 ， 这一部也是点击量最高的 ， 之前发布的视频都是专业人员摆拍的 。 综合绿鱼人和豹头哥发布作品的点击量来分析 ， 应该是最近点击量低迷 ， 他们铤而走险 ， 决心劫持真人 ， 实景拍摄 ， 王鹤宁头部撞击到石块导致死亡 ， 应该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 。 ”
二组将查到的视频给程思危看 ， 背景虽然有些昏暗不清 ， 但依然能分辨出确实是王鹤宁遇害的场景 。
“这些人为了逐利 ， 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 法律对他们还是太宽容了！”程思危情绪激动 ， 但接下来才是最大的难题 。
网警可以端掉这个黄色网站 ， 却无法追踪到上传视频的人 ， 绿鱼人和豹头哥现在藏身何处？而且就像白石担心的那样 ， 他们都没有正式露面 ， 现场也没有留下指纹 ， 如何才能让他们俯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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