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厂党委 ， 对不起大家 。 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 我知道都会以为人是我杀的 。 我只能说与我有关系 ， 但人决不是我杀的 ， 是别人 ， 这个人我不能说 ， 也不想说 。 说了有什么用呢？反正女儿已经死了 ， 我也没什么活头 ， 何必再牵一个人进去 。
刘书存的这封信 ， 给案子蒙上了一层迷雾 。
如果刘书存说的是真的 ， 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呢？
老照片 非本案
四、凶手真的不是他？根据掌握的情况 ， 除了焦立苹 ， 没有其他怀疑对象 ， 而焦立苹早已被排除怀疑 。
几天来一直处于紧张奔波状态的干警再次召开案情分析会 。
他们反反复复翻阅对数十个人的调查笔录 ， 没有发现新情况 。
张兆西说：“不管怎么样 ， 要赶快抓住刘书存 。 只有抓住他 ， 才能知道真相 。 ”
于是 ， 他们向河南增派了大量武警 ， 并请了些钢板弹簧厂的职工相随 ， 在河南泌阳、南阳、洛阳、郑州、开封等地铁路沿线加紧搜寻 。
7月24日 ， 几个穿着便装的刑警和钢板弹簧厂工人项世雄在南阳火车站前装作等车的模样 ， 眼睛却紧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
突然 ， 项世雄发现一个将草帽挡住半个脸的男子身材很眼熟 ， 他快步走上前掀起草帽一看 ， 立刻向后叫道：“刘书存 ， 这是刘书存！”
至此 ， 被找寻了将近一个月的刘书存被抓 。
刘书存个子不高 ， 本来就瘦的体形 ， 由于连日在外奔波 ， 显得更加单薄 ， 尤其是那张黑黑的脸 ， 几乎皮包着骨头 。
在十堰市公安局预审室里 ， 张兆西问道：“刘书存 ， 请你谈谈你的女儿刘莉被害的情况 。 ”
刘书存低着头 ， 面部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别的 ， 紧绷着不说话 。又问了一遍 ， 刘书存才说：“你们不用问了 ， 都算在我头上 。 ”
“不管算在谁头上 ， 你应该把事情说清楚 。 ”张兆西说 。
“没必要 。 小莉虽然是别人杀死的 ， 但是我引起的 。 人都死了 ， 再说有什么用呢 。 我反正没心思活了 ， 不必多带累一个人 。 ”翻来覆去 ， 刘书存说的就是这些话 。
现在结案的关键就在刘书存那张嘴上了 ， 一定要撬开他的嘴 。
张兆西说：“尸体拉出来那天你看了吧 ， 多么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 被残害成那样 ， 连双肢都截了 ， 作为亲生父亲 ， 你难道没有一点点儿天良吗？”
刘书存面部的肌肉不自主地动了动 ， 将脑袋搭奔得更低 ， 不说话 。
“如果你还有点天良 ， 起码应该把凶手说出来 ， 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家 ， 不至使你的小莉姑娘死得不明不白 。 ”张兆西又说 。
刘书存微闭起眼睛 ， 面部虽呈痛苦状 ， 但也一副坚决不交代的样子 。
看来 ， 得拿出“杀手铜”才行 。
“刘书存 ， 如果你不说 ， 我们将指控你为杀人凶手 。 ”
接着 ， 张兆西等人一一例举了他涉嫌杀人的物证和旁证 。
“就是不活了 ， 背上杀害亲生女儿的罪名恐怕死也不安吧！”
又过了许久 ， 在心理攻势下 ， 刘书存最终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妻子王家娥不肯回河南老家更不肯与他离婚 ， 没办法 ， 他想出找借口迫使王家娥离开自己的主意 ， 别的借口寻不到 ， 他打起了大女儿刘莉的主意 。
他想如果制造刘莉失踪的假象 ， 就可以去责怪王家娥 ， 让她不安生 ， 非走不可 。
主意一定 ， 开始行动 。
4月8日早晨 ， 他和刘莉一起走出厂门 ， 然后他把刘莉带到焦立苹哥哥焦立军家 ， 将自己的打算讲给了焦立军 ， 征得同意 ， 就把刘莉留下 ， 然后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
他想只要把刘莉藏十天 ， 王家娥定会在这期间给逼走 。
哪知两天以后的晚上 ， 他正在卫生所值班 ， 焦立军背着个尼龙袋来找他 ， 说刘莉哭闹 ， 他打了她一掌 ， 不料却将她打死了 。
问他怎么办 。
他翻脸道：“让你藏她几天又没让你打死 ， 非告法院不可 。 ”
焦立军说：“告就告 ， 到时候我就说是你让我打死的 ， 你说你自己下不了手 。 ”
刘书存也怕到时说不清 ， 只好作罢 ， 将刘莉的尸体转移至下水道藏起来 。
“我有罪 ， 我对不起刘莉 ， 对不起大家 。 ”刘书存最后声泪俱下地说 。
审讯后 ， 大家分析 ， 刘书存所言看似有道理 ， 但有几点重要漏洞：
1、焦立苹自王家娥来后已与刘书存没有来往 ， 本来就反对这桩婚事的哥哥焦立军甚为高兴 ， 怎么会反倒帮刘书存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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