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亭记|思翁无岁年——《醉翁亭记》流传中的师生情( 二 )


元祐六年,轼为颍州,而开封刘君季孙,自高邮来,过滁 。滁守河南王君诏请以滁人之意,求书于轼,轼于先生为门下士,不可以辞 。
好友相见自然要把酒言欢、诗歌唱和,苏东坡酒量不好难免陶然于醉,书兴大发 。东坡醉中常有佳作,他在《题醉草》中说:“我喝醉后,乘酒兴可以写大字草书,自认为清醒后写的书法是比不上的 。”他曾亲自编修欧阳修的50卷《居士集》并撰写序言,因此对恩师的名篇谙熟于心,加上醉后灵感勃发、情思泉涌,达到极佳的创作状态,写出了一幅气势磅礴、神韵飘逸的草书珍品,这就是至今传世的“鄢陵碑” 。
《醉翁亭记》篇幅较长,又是醉后书写,因此略有微瑕,为了弥补遗憾,东坡又在十天后用最为擅长的大字楷书重新誊写 。再次回味恩师的《醉翁亭记》,东坡有了新的体悟,他仿佛又看到了恩师对自己的提携指导和关怀期望,看到了师徒二人在同样波折的命运旅途中前行的身影 。这对境遇相似的师生在不同时空的书写中,再次达到了情感的共鸣、思想的相通和灵魂的高度契合,这才有了后来广为流传、端庄凝重的楷书大字本“亭记”,即“滁州碑”母本 。苏轼曾说:“吾书虽不佳,然自出新意,不践古人” 。在高峰林立的唐代楷书面前,宋人要推陈出新异常艰难,然而苏轼却突破了唐人的藩篱,以“尚意”书风开辟了一个新时代,大字楷书《醉翁亭记》正是这种美学思想的完美体现,在中国书法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
学者欧明俊说:“一部文学史,从很大程度上看,即是经典生产、传播和接受史,经典串起整个文学史 。”欧阳修在山水间写下《醉翁亭记》,苏轼感怀恩师,再作唱词,两书“亭记”,不仅成就了文学、音乐、书法的巅峰之作,而且加速和扩大了《醉翁亭记》的影响和内涵,使其成为“经典中的经典” 。作为见证者,它们也将永远铭记欧、苏的文坛佳话,带给人们无数的启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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