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就是利器,看预审专家如何打开闸北8.7特大拐卖人口案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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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 《我所经历的形形色色的案件——公安部特邀刑侦专家
季宗棠
办案手记》

本文参考资料封面
上世纪90年代前期(1995年之前)某年的8月7日 , 一名年轻的女子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上海火车站(新客站)附近的闸北公安分局值班室 , 对着值班民警大声呼救道:“快救救我 , 别让我出去 , 否则他们会杀掉我的 。 ”

90年代的上海火车站

闸北公安分局
经了解 , 年轻女子姓阚(KAN第四声 , 三国演义里帮黄盖在曹操面前演戏的阚泽就是这个姓氏) , 她被几名男子以介绍工作为名从上海诱骗到了珠海 , 然后被他们强暴 , 身上的钱财和证件都被他们抢走 , 随后又被他们逼迫从事卖淫活动 。
这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强迫妇女卖淫的犯罪团伙 , 一共有十一名成员 , 主犯姚某、二号人物罗某 , 其余的成员也大多都有前科案底 。 由于阚某的记忆清楚 , 描述准确 , 因此上海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处和闸北分局刑侦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这十一名犯罪嫌疑人先后抓获 , 每抓获一人就投进上海市公安局治安处第二看守所关押 。
但让警方始料不及的是 , 这些人利用治安处看守所隔离条件极差的这一缺陷 , 竟然在看守所内相互串通 , 订立里严密的攻守同盟 。 认准了以公安机关手头现有的证据 , 他们最多算引诱、容留妇女卖淫罪 , 这项罪名顶格的处罚是有期徒刑五年而已 , 要是表现好还根本不需要五年 。
因此 , 当闸北分局的预审员在提审他们时 , 他们一个个嚣张至极 , 甚至还有人给预审员普起了法:“侬晓得伐 , 《刑法》第359条我老里八早就看过了 , 上头规定:引诱、容留妇女卖淫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所以我这罪过打到南天门也就判五年 。 ”

刑法
当几个预审员怀着满肚子的怒火回到闸北分局预审科 , 向预审科长——拥有二十年预审员资历的预审科科长季宗棠汇报情况后 , 这位未来的公安部特邀刑侦专家、“刑侦八虎”(另外七人分别为乌国庆、崔道植、陈世贤、张欣、高光斗、吕登中和徐利民)之一的预审大神意识到 , 遇到硬茬子了 。

季宗棠
他安慰手下的预审员不要气馁 , 去把这十一名罪犯的档案统统调来 , 预审科连夜开会分析案情 , 以期找出他们当中的薄弱部位进行突破 。
分析了一夜 , 季宗棠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确实很难对付 , 问题十分棘手 。 十一名嫌疑人中有九人是“从山上下来的”惯犯 , 拥有极为丰富的反审讯和反侦查经验 , 而且拥有相当的法律知识功底 。 另外 , 他们之中竟还有三对亲兄弟 , 血浓于水的亲情使得攻守同盟变得更加稳固 , 看上去牢不可破 。
另外 , 他们几个既然都被关在治安处看守所 , 这就意味着案件此时的性质还属于一般的治安案件 。 治安案件的拘留期限最长只有三个月 , 到时候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定罪 , 那就只能放人 , 否则公安局就是知法犯法 , 执法犯法 。
此外根据被害人(此时来投案的被害人已经有十多人)的叙述 , 这些人将她们带到广东的珠海、中山以及福建的石狮等地的宾馆强迫卖淫 , 嫖客都是付钱后“办事” , 完事后走人 , 不留姓名和地址 , 嫖资也很快都被这些人挥霍殆尽 , 因此取证难度极大 。 这也就是这群人嚣张的资本 。
经过反复筛选 , 季宗棠将突破口选在了团伙的二号头目罗某身上 , 有预审员不明白季宗棠的用意 。 季宗棠指出:虽然罗某是这个集团的二号人物 , 看似地位重要 , 但他和其他的团伙成员有明显的区别 。 首先他没有前科案底 , 是十一名犯罪团伙成员中仅有的两个之前没有进过公安局的人之一;其次他和其他团伙成员没有血缘和拜把子的关系 , 是个完完全全的“单干户” 。 另外 , 自从他被关入看守所整整67天的表现来看 , 罗某除了和同伙对过几次口供外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 而且他又屡次拒绝了家属来探监的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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