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风月 , 因其外有水运通武汉南京上海 , 内有商贾云集之物贸环境 , 使这些朱门老街的青砖布瓦间浸满了商贾之灵秀 , 催生出诸多名宿与饱学之士 。 无论是推翻帝制的共和 , 还是推翻三座大山的共产主义 , 都能在这座小镇里寻觅到踪影 。 我曾感叹母亲那一辈人放弃富裕的生活 , 脱离旧式家庭而融入时代潮流决心 。 小镇之历史是一个八大姓氏家族苦心经营之历史 , 随着时代的变迁 , 到了母亲那一代人 , 日本人占据了祖国的大半壁河山 , 因此波及小镇 , 八大家族就开始逐渐地衰败 。 后来 , 大部分人都投身滚滚革命洪流 , 皆散于东西南北 , 自此无缘再聚 。 有知道点滳信息者 , 也只能鸿雁传书 。
一条遥远的乡路 , 北望是大洪山的绵延余脉 。 南行是向往水乡的思念 , 千回百转里是外婆浅浅地盈笑 。 意欲捡回某些记忆 , 独自去小镇岁月里徜徉 , 虽勇于跋山涉 , 却也迈不开归途的脚步 。 彼时的记忆 , 深深浅浅 。 小镇于梦 , 是掩映在绿树荫浓中石板铺就老街 。 东西南北纵横交错 , 幽巷闲寂曲折蜿蜒 。 在每一个街区的转角处 , 都有一口古老的深水井 , 掘井于哪个年代众说纷纭 。
在自来水还没有普及的年代 , 那就是小镇上最清洁的饮用水来源 。 我不知道很早以前小镇上人们的生活模样 , 但我能记事的年月 , 那种水井是由民间自发组织管理的公用设施 。 水井加盖 , 取水用水由专人管理 , 目的是避免水污染 。 如此 , 小镇上就出现了以挑水送水为生的人们 , 一担水收取两分钱 , 用户与担水者之间形长期的供需关系 , 各得其所 , 这种关系延续了好多年 , 直到自来接入千家万户 , 那水井方才隐入时光之尘埃中 。
楚天汉水 , 来自于川陕荆襄 。 涢水出洪山 , 自西向南成府河 。 渐次低远的山势余脉 , 慢慢地滑向雨量充沛的汉江 。 而我所熟悉的小镇 , 有着长长的江埠 。 向南行三里五里 , 就是常会被雨水淹没的乡村阡陌 , 那里是水乡的边缘 。 历代文人对孟浩然《望洞庭而赠张承相》中的“气蒸云梦泽 , 波撼岳阳城” 。 片面地理解为现存的云梦泽与洞庭湖之地域 。 其实唐代的水乡泽国比现在要大 , 从古地图上分析 , 古代每年的春四月至秋八月 , 长江中下游没有那么明显的湖岸与江岸之分界线 , 湖南的洞庭之水一直可以淹到湖北的北云梦县 。 如今新云梦县城以北有一处唐代北云梦县的遗址 , 那就是历史上水乡的边际 , 长江埠以此而名 。
一条小河从小镇旁流过 , 径入汉水 , 汇入长江 。 从小镇向南行几十里路 , 再无像样子的集镇 。 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小镇的辉煌 , 孕育出了一方名镇 。 那里是水乡入口 , 也是水路航运的发源地 。
人生几十年 , 没有安闲于世的理由 。 如候鸟般漂泊 , 游走于故乡之外者 , 必然会与初衷渐行渐远 。 直到思念变得麻木 , 思乡变成望乡 , 往昔就变成了人生里的一种回味 。 某些不舍 , 某种眷念 , 曾经的刻骨铭心也都随着时间的飘远流于时光中 。 能够记得清楚的过往 , 只有小镇河边的渡口与石阶 。 如今 , 穿镇而过的河流因业化的发展几近断流 , 鱼不生草不长 , 鸟儿已远遁 , 帆船已绝迹 , 宽阔地街道上尘土飞扬 , 小镇 , 你还是长江埠吗?
记忆是个储存器 , 有关外婆小镇的点点滴滴 , 已都随着母亲地离去而少了明亮的色彩 。 岁月的烟尘 , 覆盖了所有的清新与华丽 , 思绪已被清冷摧残得破乱不堪 。 于是 , 我捲起那些历史的画卷 , 幻想着躲进梦里 , 不愿被落寞惊醒 , 如此才能摆脱某些失望与彷惶 。
长江在远方 , 小镇在梦里 。 如今的小镇 , 就像一位世纪老人颤颤巍巍在时光里 , 已离开放的世界越来越远 , 而我们已离小镇很远更远 。 留一个追梦 , 坐上小镇的帆船 , 沿着府河看风景 , 去长江上踏浪 。
梦里 , 我听到了长江的呼唤 。 长江与长江埠 , 梦醒时 , 你的名字 , 还叫长江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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