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瓯江船殇》6、险象丛生，
_原题为 《瓯江船殇》6、险象丛生
赵波见徐老大下午精神状态不佳 ， 就不敢离开驾驶台半步 。 看见桅杆顶上的那面红旗 ， 无力地摇摆着 。 他自忖着：风静了 ， 也许风头转了 ， 吹西北风了 。 如此一来 ， 张起帆 ， 顺风顺水就快了 。 正乐着 ， 回头瞅着不远处海面上 ， 慢慢升腾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 越聚越浓 。 一时 ， 两边的山体和海岸线 ， 模糊不清 。 永丰号似乎进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 ， 轻飄飄地如同悬吊在半空中的一片叶子 。
他一时看呆了 ， 愣在那儿 。 明保一见这种情景 ， 脸色骤变 ， 连忙拉控制线 ， “叮叮叮”一阵响 ， 轮机长一听 ， 随即把速度降下来 。 明保说：“阿波 ， 赶快去拿两面锣 ， 叫水手到船头敲打起来！”
“敲锣？”赵波一头雾水 ， 莫名其妙 。
明保瞪起双眼 ， 喝道：“快去！”
赵波不敢怠慢 。 他想 ， 平时徐老大很少发火 ， 看来此事 ， 非同小可 。 他立刻跑到后舱 ， 从库房里拿出两面锣 ， 交给两名水手站在船头 ， 就“哐哐哐”地敲打了起来 ， 好似旧时衙门官爷出访 ， 锣鼓开道 。 引得几名战士和小孩在一旁看热闹取笑 。
等他返回驾驶室 ， 明保说：“这条瓯江航道 ， 来往船只繁多 。 敲锣 ， 就是告诉对方注意 ， 避免相撞 。 ”话还没说完 ， 船头传来喊声：“右前面有几只小舢舨！”明保一听 ， 舵柄急忙往右一打 ， 无奈十分受力 。 赵波和舵手一起上来 ， 尽力一板 ， 一个急弯 ， 船首向左一拐 ， 躲过了 。
“噔噔噔” ， 从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 傅连长跨入驾驶室 ， 焦急地：“什么情况？”
【【永丰】《瓯江船殇》6、险象丛生，】“没事！”明保说 。 他的口气尽量显得轻松 ， 不想给这位军官增加负担 。 何况在海上航行 ， 这点磕磕碰碰的事多着呢！
“那这船 ， 跑不动了？”傅连长听得发动机声音低沉 ， 依然忧心忡忡 。
“我们顺流而下 ， 开船慢一点 。 待雾散开 ， 就好办了！行船人 ， 有两怕：一怕台风 ， 二怕雾 。 其余都是小菜一碟 ， 好处理！我们已过乐清湾灵昆岛了 ， 不远就是瓯江口 ， 洞头洋近了 。 我摇橹划桨 ， 也送你到洞头码头！”他顿了顿 ， 说：“不过 ， 这里船只多 ， 要加倍小心！”傅连长先听了他讲到洞头码头 ， 笑了笑 ， 心里放宽了 。 后又听到“这里船只多”这句话 ， 不免又有所担心了 。
小芳从三楼卧室出来 ， 听这边锣响 ， 不知何故 。 来到驾驶室 ， 见赵波坐在凳子上 ， 对他俯耳几句 。 赵波听了 ， 扮个鬼脸 ， 笑了 。 恰在这时 ， 一道黑影从迷雾中闯过来——原是一艘白底船 。 对方也发现了永丰号 ， 马上作出规避动作 。
明保喊道：“赶快拿竹篙顶住 ， 小心撞上！”水手们一阵忙乱 ， 从甲板上抓起三两根竹篙 ， 严阵以待 。 明保见白底船从左前方闯过来 ， 迅速把舵柄往左一推 ， 船头一转 ， 顺势避开了 。
“好惊险啊！”小芳说 。 她脸色煞白 ， 吓得连手都在抖动 。 赵波劝她回房休息 ， 她想想也是 ， 就回房间了 。 拿本书 ， 倚靠在床上 ， 看了起来 。
约一袋烟功夫 ， 明保发现水流变缓了 ， 估计是潮末水 ， 要返流了 。 掏出怀表 ， 看一下时间 ， 下午五点一刻 。 他说：“傅连长 ， 我看这雾大 ， 我们是不是靠边停船泊锚 ， 待雾散后 ， 才开船 。 我担心像刚才一样 ， 再来一两只船 ， 万一相撞 ， 就麻烦了！俗话说 ， ‘小心无亏本’ 。 ”
“你讲得也是！不过这雾 ， 什么时候才散？我怕耽误事 。 上级规定 ， 这批设备 ， 必须明天早上抵达 。 ”
“那这算起来 ， 也来得及 。 ”
“可是这浓雾——如果不散 ， 就麻烦了 。 ”
“古人曰 ， ‘将在军 ， 君命有所不受’ 。 自然因素 ， 你也无能为力 。 ”
“好吧 ， 就依你言 。 还是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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