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家山|新月如梦,梦里家山——陈梦家与闻一多的诗缘
半岛全媒体采访人员 刘宜庆
我欢喜听见风
在黑夜里吹;
穿过一滩长松,
听见你在飞 。
吹我去到那边
不远的海港,
那边有条小船
等在港口上 。
——《小诗》(1932年6月于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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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夏,陈梦家毕业于中央大学,获得律师执照,从南京小营移住市郊兰家庄 。7月,应徐志摩之邀赴上海,住天通庵,负责编选新月诗派的主要代表作——《新月诗选》 。陈梦家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选出前、后期新月诗派主要诗人的代表作共18家80首,把这些处于不同历史时期、具有不同社会地位与政治思想倾向的诗人,在艺术流派的体系上联系起来 。陈梦家的这个《新月诗选》,没有选叶公超的诗 。在钱锺书的《围城》中,曹元朗是一新诗人,写诗模仿艾略特(T·S·Eliot,钱在围城中翻译为“爱利恶德”),没有入选新诗18家,苏文纨做了一篇中国18家白话诗人的论文,新授博士 。“她的18家诗人里好像没讲曹元朗,再版的时候应该补上 。”有研究者据此认为叶公超是曹元朗的原型 。
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变”爆发,陈梦家投笔从戎,加入了在上海与日军作战的部队,上了前线,他经历了战争的血与火,目睹了抗战士兵的生与死 。他写了四首反映战争的诗,入选《铁马集》,其中有《在蕴藻滨的战场上》《一个兵的墓铭》《老人》《哀息》 。
1932年3月上旬,陈梦家在闻一多的邀请下到了青岛,作为其助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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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闻一多不修边幅,陈梦家同样如此 。梁实秋在《谈闻一多》中写道:“一多从来没有忽略发掘新诗的年轻作者 。在青大的国文系里,他最欣赏臧克家,他写的诗相当老练 。还有他的从前的学生陈梦家也是他所器重的 。”在梁实秋的眼中:“陈梦家是很有才气而不修边幅的一个青年诗人,一多约他到国文系做助教,两人颇为相得 。”
有一天,闻一多和陈梦家到青岛第一公园(今中山公园)赏樱花,走累了到路边的一个角落休息,陈梦家无意中正好坐在路旁一个招募新兵的旗帜底下 。他蓬首垢面,这时,有一个不相识的老者走过来,缓缓地说:“年轻人,你什么事不可干,要来干这个!”闻一多把这个故事讲给梁实秋听,他认为陈梦家过于名士范了 。
有一次,闻一多写一短笺给陈梦家,称之为梦家吾弟,陈梦家回称一多吾兄,闻一多大怒,把他大训一顿 。闻一多在青岛大学任教时,爱青松和大海,更爱两个年轻诗人——赏识陈梦家和臧克家,他逢人得意地说,我有“二家” 。
1932年7月告别青岛之后,青岛海滨的灯塔,仍在梦境闪烁 。对这一段青葱的诗意岁月,在诗歌《往日》中追忆:
我与远处的灯塔与海上的风/说话,我与古卷上的贤明诗人/在孤灯下听他们的诗歌:像我/所在的青岛一样,有时间长风/怒涛在山谷间奔腾,那是热情;/那是智慧明亮在海中的浮灯,/它们在海浪上吐出一口光,/是黑夜中最勇敢而寂寞的歌声 。
【梦里家山|新月如梦,梦里家山——陈梦家与闻一多的诗缘】在青岛,陈梦家的诗歌远航 。他写下了青岛的风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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