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筝的人读书笔记( 四 )


如此说来,"罪"是否皆是可原谅可饶恕的呢 。安拉的惩罚,奉安拉之名的人的惩罚,又有何存在逻辑呢 。倘若一个人故意犯"罪",再来行善,是否也可得到原谅呢 。罪和善的度,是有衡量标准的吗?罪和善的区别,是谁定的价值准则呢 。
旁置这样的问题,我所着眼的,还有社会的善和恶 。不予人以自由,不予人以公平,尽管这自由和公平的具体定义仍需商榷,这社会不会是一个善的社会 。哪怕阿米尔是一个无比善良的人,当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少爷"的称呼时,那也是一种恶 。一个纵容等级存在的社会,一个宣扬优越感的社会,它的恶,不是多少人的善可以洗刷的 。
或许说,在这样的语境里,善恶有了小大之别,然而这不是大小的问题,当一个社会都在行一种恶,有知觉地或无知觉地,其中的个人的善,只能是逆流激起的浪花 。璀璨夺目感人却也无力改变现状 。
作者赋予了哈桑和索拉博以超高的弹弓技巧,其实只是予以弱者以丝毫的力量,偶尔这种力量还能在博弈中起制衡作用 。使得弱者不至于太弱,强者不至于太强 。作者也赋予了阿米尔前往阿富汗一路的"好运",虽过程艰难曲折却也了却一番心愿 。然而这只是小说,无数的不会弹弓的索拉博没有人去拯救他们,无数的去"拯救"索拉博的阿米尔们倒在了通往"成为好人的路".
强者恒强,弱者恒弱,不只是贫富差距这么简单的经济术语就可表达的了 。欺凌的合理化和合法化,救赎的程序化和格式化也日渐为人接受 。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奸商做慈善,饶恕之?严惩之?或是所谓的科学对待之?
当善成为恶人为了减轻人们对其恶的量刑的工具时,善的存在无疑是受到了亵渎,此时的善只是成为或多活少扯下围观的看客们的愤怒的嘴角的挂钩罢了 。
容忍恶的存在,其实也是一种恶,不是么 。
阿富汗太远,塔利班也太远,可是我们的身边 。所谓的"转型期"的中国,草菅人命恃强凌弱并不少见,少见的只是如阿塞夫那般用石头扔人的粗鲁罢了 。更"合法"地杀人,更"合理"地杀人,用制度杀人,用生活压力杀人,用舆论杀人……而看客们冷漠地围观,愤怒者喷点口水,同情者讲点好话,卑鄙者推波助澜……难道,这不是一种整个社会都在行的恶么 。
至少阿米尔的父亲是令人肃然可敬的,他用行动踏碎一地的空话 。他明知自身也有恶,于是他不信安拉,因为安拉给不了善 。于是他去行善,某种程度上他也成了安拉的使者,反思自己的恶,阻止自己作恶,努力行善 。
但他逃不了那时那地的藩篱,他处在社会的上层,他用优越感去帮人,他默认了不平等及其他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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