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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节已有一批冲锋陷阵的大将 , 而梁汝波可能是那个最适合“管理管理者”的心腹之人 。
文| 余洋洋 张信宇
编辑 | 乔芊
继拼多多黄峥之后 , 张一鸣成为又一位“退居幕后”的互联网巨头公司创始人 。
今日 , 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发布内部全员信 , 宣布卸任CEO一职 。 字节跳动联合创始人 , 人力资源管理负责人 , 张一鸣创业十几年的亲密战友梁汝波将接任成为新CEO 。
张一鸣在内部信中称 , 他最早在公司小范围提议这个想法是今年3月 , 而这正好是黄峥宣布卸任的时间 。
时间上或许只是凑巧 , 但两位创始人的想法却十分相似 。 黄峥称自己卸任后将花更多时间制定公司中长期战略 , 研究完善公司治理结构 , 而张一鸣则说 , 去年他的三个年度OKR——探索远景新战略、研究组织和管理、提升社会责任——他都不太满意 , 需要更多时间来完成这些工作 。
黄峥和张一鸣最知名的交集发生在2016年 。 当时 , 抖音还未起势 , 字节跳动还未完成公司历史上最成功的Musical.ly收购案 , 但还在创业拼好货的黄峥就在央视的一档节目里劝张一鸣说 , 如果我是你 , 我会更加激进地做全球化 。
五年后的现在 , 这两位当时只能说是还算不错的创业者的公司在估值都已经涨了数十上百倍 , 深刻地改变了中国乃至全球互联网的权力格局 。
黄峥为什么要对张一鸣说这些?他解释了理由 , 第一 , 他们这一代创业者比上一代有更大的全球化视野 , 有这个能力;第二 , 企业走出去能为整个互联网和中国创造更大的价值 , 同时也能反哺在中国市场的竞争力 。
我们不知道张一鸣有没有跟黄峥在后续深入交流 , 但字节跳动从2017年开始 , 确实激进地走向了全球战场 , 并且借由TikTok等产品取得了中国互联网公司未曾得到过的成功 。
而今天 , 两位成功的80后创业者再次因某些共同的理念而做出了相似的选择 。
接替张一鸣担任字节跳动新任CEO职位的 , 是张一鸣在南开大学时期的同窗梁汝波 。 2009年张一鸣首次自主创业创办九九房时期 , 梁汝波便跟随张一鸣创业并担任九九房研发总监 。
【36氪|张一鸣向后,梁汝波向前,字节未来如何跳动?】36氪获得的一份今日头条(现字节跳动)早期融资BP显示 , 2012年张一鸣创办字节跳动 , 梁汝波也是当时的四位核心成员之一 , 此后至2016年 , 梁汝波一直担任字节跳动产品研发负责人 , 负责早期多个重要产品和业务 , 包括今日头条、头条号、广告系统和用户增长系统、飞书等 。 2020年起 , 梁汝波负责集团人力资源和管理等工作 , 推动字节跳动的组织建设和人才发展 。
字节跳动如今拥有 10 万员工 。 达到这一数字 , 字节用了 8 年 , 阿里用了 19 年 , 而腾讯还没到 。 其它公司往往二三十年才能达到的规模 , 字节跳动压缩到了八年 。
在业务层面 , 字节跳动旗下的短视频产品抖音和TikTok在中国市场乃至全球范围内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抖音DAU超6亿 , TikTok在全球市场的DAU将近2亿 。 除此之外 , 电商、游戏、教育、企业服务、长视频与搜索等新老业务也处在快速探索和发展之中 。
超高速增长之下 , 字节跳动面临着多重内外部挑战 。 随着组织和业务都越发复杂庞大 , 字节跳动越发需要一位能够把核心团队拧在一起的优秀管理者 。 跟随张一鸣创业多年 , 在字节内部历经多个业务的梁汝波成了当下最为合适的接班人选 。
张一鸣说过 , 字节跳动的核心竞争力是团队和文化 , “产品背后是我们的技术系统 , 技术系统背后是我们的团队和文化……团队和文化才能保证持续的创新和优秀的自省” 。 2020年起 , 梁汝波在字节跳动担任HR负责人 , 推动了字节跳动的组织建设和人才发展 。 据悉 , 梁汝波9年里面试超过 2000 名人才 。
相比字节跳动中国区CEO张楠和商业化负责人张利东这两员功勋卓著的大将 , 梁汝波并不显山露水 。 一位知情人士告诉36氪 , 梁汝波在公司内部非常低调 , 做事务实 。 另一位人士则称 , 梁最近一年在内部逐渐活跃 , 应该是为交接做铺垫 。
梁汝波也在此次内部信中谈到 , 成为CEO后 , 他将接替张一鸣处理很多困难、突发的工作 。
和地盘、权力、业绩都更强的张楠、张利东相比 , 梁汝波对具体业务的贡献并不突出 , 却是更适合接班CEO的人选 , 这背后的核心原因可能是“信任” 。
一把手和其深度信任的二把手搭档管理 , 在各个互联网公司的实践中证明了其有效性 。
今年3月黄峥卸任拼多多董事长 , 由拼多多现任 CEO 陈磊接替 , 二人相识多年 , 是昔日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同窗 , 师从同一位导师、并合著过至少三篇论文 。 在内部话语权极高的拼多多COO阿布则是黄峥则浙大的学妹 , 曾在黄峥创办的电商公司欧酷实习 , 是黄峥最信任的人之一;去年底宣布正式退休的美团二把手王慧文 , 也是美团创始人王兴在清华大学期间的同窗 , 从清华到校内网再到美团 , 两人并肩战斗23年 。
翻看字节的高管名单可以发现 , 梁汝波也是字节跳动现有核心管理团队中唯一一位与张一鸣同窗、并追随他创业超过10年的好友 。
一位接近字节跳动的人士表示 , 梁汝波作为张一鸣的睡上下铺的兄弟 , 受到张一鸣信任和内部认可 , 同时他作为CEO协调各方力量 , 也有助于内部权力平衡 。
相比协调国内已经成熟的管理团队 , 搭建海外团队或许是梁汝波现阶段更为重要的管理目标 。 据36氪独家获悉 , 字节跳动正筹备在新加坡建设海外总部并搭建管理团队 , 现TikTok CEO周受资、TikTok技术负责人朱文佳等一批高管正迁往新加坡 。
另有知情人士告诉36氪 , 梁汝波于今年1月份开始筹划新加坡管理团队建设事宜 , 并于今年早些时候亲自前往新加坡主导团队建设 。
不过 , 相比此前推进全球化的中国互联网公司 , 字节跳动遇到的困难与它取得的成功一样前所未有 。
字节跳动正在以空前的增长规模进行全球化拓展 , 也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问题 。 作为一家2020年全球月活用户超过15亿、2021年全球员工人数将达到10万人的公司 , 字节跳动的挑战不仅是公司管理和产品研发 , 还有全球经济、多元文化等公共问题 。
从此前的实践结果来看 , 字节跳动海外管理团队的搭建并非易事 。 去年5月 , 前迪士尼CEO凯文·梅耶尔(Kevin Mayer)加入字节跳动担任COO 兼 TikTok 全球 CEO , 受特朗普政府起诉并试图分拆TikTok事件影响 , 凯文·梅耶尔在入职后短短三个月内离职 。 今年5月 , 原小米合伙人周受资加入字节跳动任CFO , 不久后兼任TikTok新CEO 。
当下字节跳动的业务 , 无论是在抖音、头条、西瓜视频等主航道还是电商、游戏、教育等第二曲线 , 都已具备了成熟的业务模型 , 在资本市场也都具有成熟的估值方式 , 而在字节跳动内部 , 也有张楠、张利东、严授、陈林等一批能打仗的大将带领团队冲锋陷阵、实现增长 。
梁汝波正是那个最适合“管理管理者”的人 , 眼下 , 他最紧要的任务是协调这群背景各异、能力多元的高管 , 把他们拧在一起 , 共同带领今天的字节跳动往前走 。
张一鸣的工作重心则更多转移到字节跳动的未来 。 去年3月 , 字节跳动(中国区域)曾进行一次大范围组织升级:张利东担任董事长 , 张楠担任CEO , 分别承担中国地区职能和业务负责人的角色 。
在这次调整的公开信中 , 张一鸣就表示 , 作为字节跳动全球CEO , 他将在全球化企业管理研究 , 企业社会责任 , 以及教育等新业务方向上做更多战略思考和组织领导 。
从那个时间点开始 , 摆在张一鸣面前的首要难题就不再是具体业务的短期得失了 。 这次卸任 , 他也点明了几个值得关注的方向 , “虚拟现实、生命科学、科学计算对人类生活的影响都已现黎明之曙光 , 需要我们突破业务的惯性去探索” , 这和黄峥提及的“致力于食品科学和生命科学领域的研究”不谋而合 。
可以说 , 新一代巨头如拼多多和字节跳动 , 都比上一代互联网大公司用更短的时间触及到了业务的天花板 , 也逼创始人更早地抬头看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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