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像一根硬竹竿(11)

豆大的灯光从房顶上洒下来。冒着热气的咸猪肉炒春笋,云雾缭绕里节节生长的梅花竹,一场春雨后窜到小腿高的春笋,在这样的环境里,人就这样踏实又“硬核”。

朱冬娟抱来一小箱土鸡蛋,不由分说地要捡一些让我带回北京。那些粉嫩的鸡蛋被擦拭得很干净,可以卖2元一个。但根本不会出现在她家的厨房和餐桌。我拼命摇头,却拦不住她。无奈之下,只能撒了个谎:飞机上不允许带鸡蛋。她这才作罢。

放下盛绿豆面的碗,大家还没抹净嘴角的油花儿,朱冬娟便开始“撵人”,她担心下山的路不好走。

隔壁邻居的堂屋堆着几百斤的箬竹竿,“咯噔、咯噔”的声音持续传来。而朱冬娟家门口的一小撮还是十多天前从山上砍下来的,她做活计的节奏慢了下来。

“山里的箬竹会不会被砍光啊?”我问。

“怎么可能!”付伟军指着满山的竹林,“看到没,最近处的就是箬竹。这山上到处都是,砍不绝的。”他也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

或许,这山上的人和山上的竹子一样,无论外部的环境怎样,他们都硬气地代代繁衍,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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