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西奈斯的玩笑》 喜剧的忧伤( 二 )

在侨居国外之前,阿韦尔琴科站在白军阵营的立场上,曾发表了大批针砭时弊的讽刺小品,除了当时的一些幽默杂志,这些短小的文章通常刊发在他担任主编的《萨蒂利孔》、《新萨蒂利孔》杂志上。这本小说集编选的篇目涉及意识形态批判的较少,但从《科学的受难者》、《造访》、《伊万诺夫的病史》等几篇作品,还是能感受到他写作《插在革命背上的十二把刀子》时的激情。在这种题材的作品《鲁滨孙们》中,一个知识分子和一个密探因为沉船流落到一个岛上。即使是在这样的极端环境下,密探仍然没有放弃对知识分子的监督和限制,支撑“猫鼠游戏”这一喜剧形式的是知识分子被禁锢、被管制的事实,相信很多读书人读到这篇会哑然失笑。

讽刺最重要的两个方面——“模仿”与“变形”,被阿韦尔琴科运用得恰到好处。除了政治题材,阿韦尔琴科将主要笔触放在了日常风俗描写上。这一类型的作品他写得非常成功。譬如《不可能的事》通过一种假想,将学生和老师的位置对调,在学生大胆的揭露下,地理老师和历史老师消极怠工、陈旧教条的毛病暴露在读者面前。而结尾这样时空混乱的狂欢化叙事最终又回归现实,历史老师恢复了自己疲惫的嗓音,为同学们按部就班布置作业,不由使人悲从中来;《马赛克》中描写花花公子科拉布廖夫同时在六个女人中间周旋,使尽浑身解数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自圆其说,不知前不久刚刚去世的俄罗斯导演格奥尔基·达涅利亚在拍摄《秋天的马拉松》(1979)前是否受到这种啼笑皆非的场景的影响。笔者认为,阿韦尔琴科作品的喜剧性与契诃夫的有许多不同之处。读契诃夫,你会被带有缺陷的主人公本身的人性感染,而阿韦尔琴科更多是通过事件的变形,让读者体验事件背后世界的荒诞空虚。这反而更接近果戈理对主人公生存状态的审视,如《狄康卡近乡夜话》中的那几个短篇呈现的怪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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