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作家祝勇 站在故宫写作整个世界( 二 )

1从故宫 发散到整个世界

研究历史,如果不注意,容易走上抄史料的路子。作为作家,祝勇时刻提醒自己,写东西一定要有自己独特的角度,并用独特而清晰的语言将之表达出来。北京故宫博物院里收藏一幅《重屏会棋图》,对这幅名画,自古以来研究者众。屏风里又画了一个屏风,被普遍认为是这幅画最大的看点。祝勇没打算专门再写此文。但有一天,在工作的院子里,祝勇与学者余晖老师擦肩而过。余老师突然停住脚步,问祝勇:你会下棋吗?祝勇一时还有点迷惑,但他很快明白,余老师是在提醒他注意一个更像是玄机的细节:《重屏会棋图》里的棋子,只有黑子没有白子。这一点拨,祝勇的思路发散开来了:图中这些人物,很可能不是在下棋。那么,那一刻围着棋盘的几个人,在干嘛?顺着这个此前罕被人注意到的角度,以及随之而来的问题,祝勇写成了一篇文章,被收入《故宫的古物之美·绘画风雅1》之中。由此他也很感慨,“故宫前院长郑欣淼当时把我调到故宫博物院工作,我真感到特别幸运。在这里,我有数不尽的写作资源,也有太多的学者可以请教、交流。”

优秀的作家往往都有一个聚焦点,像莫言就写故乡,其实很多人都是写自己的故乡,张爱玲、王安忆、莫言、苏童、余华、迟子建等等都有自己的根据点。他们一生都在围绕这个据点在创作。曾经的祝勇,也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写作据点。他从家乡沈阳出发,到各地去漫游,希望找到一个自己的写作方向。因缘际会,他与故宫相遇了。自然而然就聚焦在故宫。但就像福克纳写自己故乡,同时也是在写世界一样,写故宫也不能仅仅是写故宫。祝勇说,写作既要聚拢,更要发散。时间上从近代可以扩展到整个五千年。空间上则可以从故宫发散到整个中国,乃至世界。在《远路去中国》《最后的皇朝》中,透过故宫这个线索,祝勇追索的是中西方的文化、政治交流史。“故宫是与世界相连着的。厚重的宫墙,并不能把宫殿隔开,使它自外于世界,沦为一座华丽的孤岛。实际上,自元代以后,人类就启动了全球化的进程,有越来越多的外国人,身份不同,心思各异,却一头扎入奔向东方的漫长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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