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莉 想写就写,才是文学的良好生态( 四 )

新京报:你之前说写作是为了个人,但这部长篇小说让我感受到你有一种野心,要写一些更厚重、更能反映时代和社会的内容?

池莉:个人就是社会。我自己也是个小虫子,也在社会当中,也被设计,所以我写的东西就是社会。这部长篇小说的跨度、年代以及所涉及的主题,祖辈、父辈的这种在一棵大树上的被设计感,天生就有厚重感。不是我特意想要它厚重。我写作仍然是自己的事情。这是主观和客观的问题,主观上再自我,客观上也必定被设计。

新京报:你在《大树小虫》里面写到城乡差异和阶层差异,你是怎么看待这种差异的?

池莉:这是我特意设置的。我觉得,一定要在这部长篇里写到中国的阶层或阶级现状。在中国,到现在为止,城乡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裂痕和鸿沟。这是一件很悲苦的事情,它会毁灭爱情、亲情,非常的糟糕。城乡文化的鸿沟太巨大,必须要有一种好的文化建设来弥合,使人和人达到一种精神文化的平等。

所有的进城打工者都很自卑,内心深处其实都很憎恨城市,他们真的对城市有着羡慕、热爱和憎恨。现在的年轻人,如果纯粹在城市长大,他们去农村不可能会喜欢农村。因为农村垃圾遍地,到处是农药、化肥。刚刚解放时牧歌般的田园农村已经消失了。我也注意到我们在建设新农村,但我觉得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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