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嗡嗡惹人烦,蚊子在人类世界还扮演了什么角色?( 四 )

Winegard提到了笔者的著作(《疟疾计划》(The Malaria Project, 2014)),并引用了其中关于德国疟疾学家Claus Schilling故意让达豪集中营中约1000个囚犯感染疟疾的经过。Winegard称有400人因此丧生。根据笔者的研究,38人死在了Schilling的医疗室里,都是因为两种毒性很强的药物。斑疹伤寒和痢疾可能也在其他囚犯被放回营区后害其丧命。

与此相对,Winegard淡化处理了当时的美国也有一百多名医生在开展着规模更大的同类试验,试验对象来自六家州立医院和三间监狱的一万名现役士兵和囚犯——其中包括芝加哥郊外臭名昭著的斯泰特维尔惩教中心。据估计,试验的死亡率在10%到30%之间。Winegard没有提到美国医学史上这一骇人听闻的篇章,等于错过了一个印证他理论框架的绝佳机会:一种昆虫竟然迫使这么多医生采取了不择手段的非人道做法。

Winegard另一个意义不大的断言是说新技术将很快铲除世界上的蚊子。没错,一些进展看起来确实很有希望。比如上个月发表在《自然》上的一项研究就利用射线和细菌感染几近根除了中国两个岛上的白纹伊蚊(Aedes albopictus)(X。 Zheng et al。 Nature 572, 56–61; 2019)。不过,蚊子专家Peter Armbruster对这项研究的扩展性和可持续性提出了质疑(P。 A。 Armbruster Nature 572, 39–40; 2019)。更复杂的技术还包括CRISPR和基因驱动,利用实验室培育的蚊子将改造后的基因传播到野生种群里——不过,这些工作都还停留在理论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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