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工厂》热播:是“美国梦”的破碎还是全球中产的挽歌?(11)

在《美国工厂》的结尾,一位福耀高管向前来视察的曹德旺介绍,工厂将如何通过引进机器人来取代效率依然不够高的工人。这一幕足以令不分中外的观众心中警铃大作:如果说懒散的美国工人已在勤奋的中国工人面前败下阵来,那么人工智能无疑是对所有人的降维打击——毕竟人类效率再高、再顺从听话、再踏实肯干,也比不过机器。从事体力劳动的蓝领工人是最容易被自动化取代的群体,但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也在对白领员工造成威胁。

“AI教父”尤尔根·施米徳胡贝(Jürgen Schimidhuber)在参加上海2019世界人工智能大会(WAIC)期间对界面新闻采访人员表示,超越人类的机器终将出现,人工智能的下一个阶段就是一台主动生成数据的机器,为所有的行业带来变革。这一前景固然激动人心,但问题是:那些被机器取代的人应该怎么办?变革推动者们或许会将这种担忧斥为21世纪的卢德主义,但当企业通过人工智能摆脱“生产工具”,传统马克思主义的劳资关系不再成立,特别是新自由主义观念将个人成败归结为“适者生存”的个人问题时,谁还能够(或在意)保障个体的福祉?

“今天的权贵们比以前的执政精英更讲究意识形态。这种意识形态被以各种形式灌输:不受政府束缚的自由市场,自由主义文化,经济运作效率等等。在实际中,这种意识形态为许多观念提供了理由,这些观念则把少数人集中权力和财富视为合情合理的事。”《卫报》专栏作家欧文·琼斯(Owen Jones)认为,一个劲宣扬“别无选择”是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极大胜利,然而一个常常被掩盖的真相是,特权阶级从中捞取了绝大多数的好处,而非保证“所有人的自由和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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