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山|1942年,3万远征军死在野人山,唯一幸存的女兵如何活下来的?(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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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王苹也发烧了,她的烧比孙月霞更凶猛 。一烧就烧了三天三夜,王苹的牙关紧紧咬着,一粒米都进不去 。
何珊只好嘴里含着嚼碎的野菜,用舌头顶开王苹的嘴唇和牙齿,把食物喂给她 。
一个不注意,王苹的嘴闭了回去 。何珊赶紧把舌头往回收,但终究是慢了一步,舌头被王苹咬出了血 。
三天之后,王苹终于醒了 。可是看着她深陷的眼眶和无神的双眼,大家心知肚明——这是回光返照 。所以他们都垂下眼睛,盯着火堆不再说话 。
钱一平说:“小王的病才刚好,还需要休养几天 。让我一个人来照顾她就行了,大家都在这儿的话也只是白白地拖着 。你们放心,就是背,我也会把她背出去的 。”
躺在简易担架上的王苹牵起钱一平的手,对他说:“小钱,你跟着护士长她们走吧!”
钱一平不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握着王苹的手,呜呜地哭着 。
何珊最终还是违心地留下了这对年轻的恋人,领着刘桂英和何华继续向前走了 。
后来,幸存下来的刘桂英听其他走出野人山的战友说过,有人在路上见到了王苹和钱一平的遗体,王苹死时头还紧紧地靠在男友的胸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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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珊的离去
何珊一直有个痛经的毛病,所以何珊的父亲不愿让她从军,希望她留在老家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护士,但是何珊瞒着家里人报了名 。
因为经常涉水,何珊的痛经又发作了,抱着肚子在地上疼得直打滚,湿润的泥土粘在身上,尖利的石子划破了皮肤,她也不管 。
刘桂英想去看看她的情况,何珊只是摆摆手,让她不要靠近 。
因为何珊已经完全站不稳了,只能刘桂英和何华搀扶着她前进 。偏偏这时,野人山的丛林里开始下雨 。
天雨地滑,何珊担心刘桂英和何华摔倒,说什么也不让他俩扶了 。
她坐在地上,靠着坡度滑行着,石头、荆棘和各种杂草把何珊的屁股磨得鲜血淋漓 。
何珊坚持不下去了,找了一块大石头靠着,对刘桂英说:“ 桂英,你带着小何走吧 。我在这里休息一会,会赶上你们的 。”
刘桂英拉着何珊的手,坚决地说:“不行,都走到这儿了,说什么也不能扔下你!如果要死,就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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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野人山
为了让护士长恢复一点体力,刘桂英到附近采来一把野菜,熬成汤给何珊喝 。谁知道这种野菜是有毒性的,再加上淋了雨,何珊发起了高烧 。
何华和刘桂英只能在山脚下搭一个棚子,用棕榈叶铺成一张床,把何珊安顿下来 。
两天之后,何珊还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她开始腹泻,泄出来的水是黑色的,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
何珊知道,自己是很难走出这片丛林了 。她嘱咐刘桂英,出去之后一定要把她们一行人在缅甸抗日和穿越野人山的经历告诉国人 。
也许是烧昏头了,何珊在梦里轻声地叫着妈妈和自己远在西北当兵的未婚夫的名字 。
这天夜里,刘桂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于是她整夜守着护士长,没有合眼 。何珊却在天快亮时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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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刘桂英的身边,只剩下了她的恋人何华 。
她们两个人相互扶持,饿了就吃点野果和野菜,渴了就喝塑料布收集的雨水 。
找不到野果和野菜时,就啃青苔吃;没有雨水时,就用叶片上的露水润一润干燥开裂的嘴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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