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春日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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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过后 , 是一段适合田野玩耍和放风筝的时期 。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 。 早春的村庄 , 柳树绿了 , 杨树吐絮了 , 杏花桃花开了;早春的大地 , 小草从地里冒出 , 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摇曳;早春的空中 , 吹到身上的风不再刺脸 , 不再冻手 。 褪去冬装的人们腿脚是舒展的 , 披上绿装的植物是崭新的 , 周围都是朝气蓬勃的感觉 , 昂扬向上的氛围 。
春天里 , 农民有计划地耕犁土地 , 撒播种子 。
农村的孩子作业不多 , 放学后 , 挎一个草筐割草拾柴 , 劳动的过程也是伙伴们玩耍、撒野的快乐时光 。 在去往田野的路上 , 一边走 , 一边用脚踢石子或瓦片 , 路过村口 , 先折一支柳条 , 做一个简易的柳笛 , 边走边吹 , 那单调的曲调陪伴在乡野路上 。
无论割草拾柴 , 我们总是约定先把草(柴)装满筐子 , 然后再玩 , 这样回家就不会挨骂 。 等到预定的任务完成后 , 我们就把筐子放在一起 , 开始玩游戏 。 有人从兜里掏出一根绳子 , 扎成圆圈 , 绳子的头像老鳖的头 , 绳子的圈像老鳖的身子 , 把“老鳖”埋在一个有一筐土的小土堆里 , 庄稼负责推“老鳖” , 将“老鳖”和土混合一起 , 用力一推 , 其他3个伙伴拿着木棍 , 往土堆里扎“老鳖” , 扎下去的木棍不许动 , 然后扒开土 , 如果绳圈在谁的木棍里 , 谁就是赢家 , 如果没有一人的木棍扎到绳圈 , 那么推土的庄家就赢了 , 这种游戏 , 我们起名叫 “扎老鳖” , 赌资就是一把草(柴) 。 玩一阵 , 觉着过瘾了或没意思了 , 就在沟渠上抽茅草尖 , 拨开嫩叶 , 里面露出白白的棉絮一样的东西 , 这种东西很好吃 , 软软的甜甜的 。 还可以顺着茅草挖根 , 茅草根约一次性笔芯粗细 , 一节一节的 , 上面附着一层绒绒的毛毛 , 用手把毛毛一捋 , 剩下的是白生生的草根 , 塞到嘴里嚼嚼 , 把甜甜的汁液咽了 , 把渣滓吐了 。 有时候 , 遇到了土蛤蟆 , 我们就逗它玩 , 这种蛤蟆心胸小 , 气性大 , 用小木棍轻轻敲他的身体 , 它就气得鼓鼓的 , 再敲它 , 肚皮鼓得更大 , 连四条腿也鼓起来 , 硬硬朗朗的支撑着身躯走不动了 , 看到这里 , 我们就笑着放了它 。
早春田野 , 最有趣的是放风筝(我们那里叫“放鹰”) 。 风筝是用高粱茎(当地叫葶子)或者竹篾扎成五角星的架子 , 再用牛皮纸糊架子的两面 , 纸上画出鹰的样子 , 下端系上布条 , 作为“鹰”的尾巴 。 围绕风筝的中心找三个等距离的点 , 用三根绳子拴牢风筝 , 在中心点打结 , 再用一根长长的绳子拴在这个结点上 。 放飞风筝的时候 , 一人在前面迎着风奔跑 , 一人用两只手端好风筝 , 等到绳子拉紧 , 风筝欲飞的时候 , 端着风筝人才赶快松手 。 拉绳的人继续迎风快跑 , 风筝就迅速升空 。 再继续跑上一阵子 , 风筝就继续升高 , 约莫高过树顶时候 , 放风筝的人就把绳子放长一些 , 看到风筝下降 , 立即再把绳子收紧点 , 风筝又迎风升起 。 就这样 , 绳子时而放长 , 时而收回 , 反反复复 , 绳子越放越长 , 风筝越飞越高 。 我们奔跑着 , 欢笑着 , 惊飞了麦田里的叫天子 , 吓着了觅食的花喜鹊 。 在不知不觉中 ,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以下 , 天色渐渐暗下来 , 风刮得越来越大 , 风筝还在空中高高的飞舞 。 也许是风太大了 , 也许是风筝太高了 , 也许是绳子不够结实 , 突然风筝的线断了 , 我们急忙去抓空中的线绳却没有抓到 , 后来断线的风筝越飞越高 , 越来越远 , 我们追啊追啊 , 追有一公里多的路程也没有追上 , 跑的气喘吁吁 , 浑身是汗 , 眼巴巴地看着风筝在空中继续向西北方向飞去……
这断了线的风筝飘落在哪里?至今不得而知 , 可惜了我们做得结实、画着“鹰”图案的风筝 。
失去了风筝 , 虽然可惜 , 但是享受了放飞的过程 , 留下童年的追忆 , 定格了春日的野趣 。
审阅:董柏年
简评:童年时光虽然物质贫乏 , 但是生活自在无需太多节制 。 所以精神上的快乐的是如今的孩子羡慕的 。
终审:严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