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起源、死亡的归宿、人生的意义三者之间有何联系?


生命的起源、死亡的归宿、人生的意义三者之间有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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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起源、死亡的归宿、人生的意义三者之间有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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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起源、死亡的归宿、人生的意义三者之间有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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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的一切都能在清醒时找到原型 , 古老信仰里的一切也无外乎扭曲的现实 , 梦境的主题总是做梦人最关心的事情 , 古老信仰的终极任务同样是回答人类最深重的困惑 ,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在一切古老的信仰中 , 那些只有心灵体验才能沟通的存在既然塑造了生命的起源 , 必然同样安排了死亡的归宿 。 至于那归宿 , 当然也不是什么超出日常经验的东西:遵从某种行为守则 , 就可以得到幸福、满足与荣耀 , 做不到 , 就将陷入痛苦、饥馑与罪孽的深渊 。 因此 , 接受了那种起源 , 就认同了那种归宿 , 也就界定了人生的意义 。
正如我们所见 , 古老的信仰最初的确可以被称为“认知” , 然而在漫长的蒙昧之夜里 , 认知变成了解释 , 解释变成了控制 , 此时人们沉于梦境 , 已经变成不愿醒来 。 序幕里的威廉·佩利就是这种“不愿醒来”的好例子 。

他是一个自然神学家 , “自然”的那一部分让他重视观察 , 让他把生物的解剖结构当作不容置疑的证据 , 但是“神学”的那一部分又让他笃信一个来自“心灵体验”的真理 , 让他咬定这个宇宙的一切秘密都在几千年前由一群感应到了上帝的古人写在了《圣经》里 , 所以他观察得到的一切新知识都被用来维护教条 , 而不是探索未知的世界 。
当然 , 这不是要站在现代的高度上挖苦一个古人 。 在那之前的一千多年里 , 生命的起源、死亡的归宿、人生的意义 , 都被那种教条牢牢地捆在人们的喉咙上:如果生命的起源并不是教条宣称的那个样子 , 死亡的归宿就变得格外可疑 , 曾经努力过的整个人生是否还有意义 , 反省起来真叫人不寒而栗 。
但是编不下去的梦境终会崩塌 , 汹涌的感官体验由不得人们不愿醒来 。 在人类如此浩漫的历史中 , 我们可以理出数不清的跃升的箭头 , 工具和仪器对感官的延拓绝对是其中最值得赞叹的那支:公元前4世纪 , 亚里士多德敲开孵化中的鸡蛋 , 用肉眼观察到了跳动中的胚胎心脏 。
17世纪 , 列文虎克把玻璃丝在烧熔时凝聚成的玻璃珠当作显微透镜 , 发现了单细胞生物;2013年 , 伯克利大学的化学家们用原子力显微镜看到了有机化学反应中化学键的变化;公元前240年 , 秦始皇的御用天文学家用肉眼看到了距离太阳8700万千米的哈雷彗星 。

1610年 , 伽利略用自制的望远镜看到了7.4亿千米之外的木星卫星;2016年 , 哈勃空间望远镜和斯皮策空间望远镜联合观察到了134亿光年之外的星系 , 那里的宇宙才刚刚形成了4亿年左右 。
心灵体验从未给我们带来任何不曾见过的东西 , 感官的延拓却像爆破了天河的大堤 , 未知世界的新鲜事物呼啸而至 , 醒来的人被这浪潮迎面冲击 , 立刻就忘记了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中秘境 。
19世纪末以来的现代科学代表了用技术拓展感官体验 , 并且将此贯彻到底的最高成就 。 在现代科学的实践中 , 哪怕是草创的假说也必须建立在可观测的现象上 , 必须能被进一步观察检验 。
除此之外 , 任何不可观测的东西都不足以说明问题 。 而且 , 就连这些可观测数据 , 现代科学也要不遗余力地找到其中可能混杂的一切心灵体验 , 设法筛除 , 追求那种被称为“中立客观”的艰难目标 。
不得不说 , 现代科学拒斥心灵体验的作风就像撕破美梦的刺耳闹钟 , 让那些继承了古老信仰的现代人感到怀疑甚至反感 , 不愿与它亲近 , 给闹钟静音之后翻身重睡 。 他们在梦境中仍然掌握着真理 , 或者至少真理就在彼岸 , 而那种追求心灵体验的不懈努力就是带着他们登临彼岸的舟楫 。

但有趣的是 , 现代科学的建设者虽然依赖观察 , 却从来不认为观察就等于现实本身 , 也不认为自己掌握的任何东西毋庸置疑 , 他们会认为自己是在无限宽广的海面上毫无目的地漂流 , 但要幸存下去 , 唯有越来越深地潜入深渊 , 认识那里的事物 , 收集可以利用的资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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