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点·观察|《谭谈交通》下架 PDD唱歌被告 多少和这件美国法案有关系
最近 ， 差评君听说了不少关于侵权下架的新闻 。一个是累计直播两万多小时 ， 观看次数超过 6 亿的油管知名频道 Lofi Girl ， 在前不久惨遭下架 。理由是频道里播放的歌曲被诉侵权 ， 违反了 “ 数字千年法案 ” ……好在最后发现是虚假投诉 ， 频道也在上个星期恢复了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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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倒霉蛋则是知名的游戏 MOD 制作者 Luke Ross ， 在最近收到了 R 星母公司的律师函 ， 说是他的 “ 给他爱 5 ” 和《 荒野大镖客 》 MOD 侵犯了游戏版权 ， 违反了数字千年法案 。
要 Luke Ross 麻溜把 MOD 删了 ， 不然的话 ， 可有他好果子吃 。而 Lube Ross 有没有 Lofi Girl 那么幸运 ， 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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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 ， 这些案子的对错咱一时说不清 。但新闻中一直出现的 “ 数字千年法案 ” （ 简称 DMCA ）这个 “ 大恶人 ” ， 却是成功刷了差评君的屏 。然而不查不知道 ， 一查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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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 DMCA 是老美的东西 ， 但前不久《 谭谈交通 》被迫全网下架 ， 还有 PDD 直播间唱歌被罚款的案子 ， 它都多少得背一些锅……
因为咱们的《 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 》 ， 乃至全世界数字版权方面的法律 ， 都或多或少借鉴这部 20 多年前的老古董 。
好家伙 ， 直接世界线收束了 。而今天 ， 差评君也准备拿起洛阳铲 ， 和大伙们聊聊至今依旧威力巨大 ， 而且影响甚广的 “ 数字千年法案 ” 的那些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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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呢 ， 差评君想和各位青天大老爷们一起断个案子 。在上世纪 70 年代的时候 ， 索尼公司整出了一个名叫 Bedamax 的录像机 。
它能直接录制正在播放的电视节目 ， 也能在主人不在家的时候 ， 定时录制好选择好的电视节目 。当时这玩意儿在美国相当流行 ， 邻居或同事之间 ， 还常常会交换各自的录像带 ， 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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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这么个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玩意儿 ， 却被美国的环球电影公司告上了法庭 。说是这玩意儿侵犯了他们电视节目和电影的版权 ， 甚至有人用这种方式批量生产盗版录像带 。
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 “ 环球电影诉索尼案 ” 。该案子当时可以说是一波三折 ， 最后闹到了最高法院 ， 才以索尼技术无罪、并且录节目是观众的 “ 合理使用 ” 为由 ， 判了索尼胜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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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 ， 索尼就是个卖菜刀的 ， 用户要是杀了人 ， 总不能索尼背锅不是 。虽然看似是个合情合理的判例 ， 但是在几年后的互联网时代 ， 却遭遇到了不一样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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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一个经典的案子 ， 故事的主角是上世纪末的音乐公司 A&M 和 P2P 音乐软件 Napster。
Napster 这玩意儿就像是一个自带资源的迅雷 ， 靠用户的上传 ， 在上面能轻松搜索和下载到各种音乐 。
当时一大波的盗版音乐 ， 全靠 Napster 这个平台传播 ， 让音乐公司们苦不堪言 。因为有了索尼案的判例 ， Napster 的说辞也是理直气壮 ， 说着什么技术无罪 ， 网友们分享音乐是 “ 合理使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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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侵权事情在那时候比比皆是 ， 各种盗版电影和音乐横飞、破解和盗版软件横行 。。明明是赤裸裸的侵权 ， 但却没有明确的法律能治一波乱象 。
可以说在那个互联网初登场的 90 年代 ， 老旧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 ， 面临着一场空前的挑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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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背景之下 ， 咱们的主角 ， 《 数字千年法案》（ 简称 DMCA ）也就因此登场了 。它以刑事犯罪立法的形式 ， 希望在网络这块无主之地上 ， 重振版权保护的权威 。
而其中不少的条款 ， 也成了不少国家争相借鉴的典中典 。就比如说开头介绍到的 Lofi Girl 和《 谭谈交通 》惨遭下架的案子 ， 就涉及了 DMCA 中一个名叫 “ 避风港原则 ” 的机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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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话讲 ， 虽然你只是个卖 “ 菜刀 ” 的 ， 但用户要 “ 杀人 ” 的时候 ， 你总应该把 “ 菜刀 ” 收回来吧 。
换到视频平台上 ， 就相当于版权方发来了相关证明 ， 通知告诉你 “ xx 视频 ” 侵权了 ， 你删除视频总能做到吧 。这也是为啥 B 站会下架《 谭谈交通 》视频 ， 因为要是删得不及时 ， 等于 B 站也是要负侵权的责任 。
就靠这原则 ， 大多情况不用请啥律师 ， 没漫长的法庭程序 ， 也没诉讼费 。一份侵权通知就能把权责分清 ， 并解决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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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避风港原则之外 ， 关于 “ 反规避 ” 的内容 ， 则是 DMCA 里的另一部重头戏 。
这部分就是就是关于软件、设备破解方面的规定 。说白了 ， 就是在互联网加持下 ， 数字形式的东西无论是修改、传播、还是复制 ， 都过去简单地多 ， 所以允许商家在这些产品上加锁 。
反过来像是什么电子设备破解、游戏外挂、甚至是给手机越狱之类的行为 ， 都会被认为是违反了 “ 反规避 ” 原则 。
都说优秀的代码像本书 ， 而计算机软件在法律上 ， 真就被归属于著作权来管理 。而破解 ， 就算是一种未经著作权人许可 ， 对作品的侵权行为 。也就是说咱们花钱买了台 iPhone ， 越个狱还可能得收苹果的律师函……
好在在老美们的反对下 ， 在 2010 年 ， DMCA 就提出了破解手机的豁免权 。在美国 ， 给 iPhone 越狱也正式合法了 。
另外 ， 差评君再给大家讲一个冷知识 。那就是在 Linux 系统上看 DVD ， 曾经在美国是违法的 。
因为大部分的老 DVD 光盘 ， 是用了内容加扰系统（ CSS ）加密的 ， 而市面上的 DVD 播放器 ， 也大都是得到了 DVD 复制控制协会的许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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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十几二十年前 ， Linux 系统上还没有一款播放器拿到过授权 。大伙们都是装上 libdvdcss 这个库 ， 直接看片的 。
而 libdvdcss 就是个破解 CSS 的玩意儿 ， 违反了 DMCA 的反规避原则 。当然啦 ， 现在的 Linux 已经有了获得授权的浏览器 ， CSS 这个过时玩意儿 ， 也早就被新加密算法代替 。况且现在也没多少人还在看 DVD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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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方面呢 ， 随着科技发展 ， DMCA 也在不断更新类似的小补丁 。它有一个白名单 ， 常常会对一些特定的领域进行一波豁免 。例如在 2015 年 ， 老美就为 3D 打印、智能汽车等领域的破解撑起了保护伞 。
像是一些 3D 打印机 ， 必须要用指定商家的原料才能工作 ， 在这种情况下 ， 破解 3D 打印机就不算违法 。智能驾驶汽车也一样 ， 打个比方车子因为刹车不灵 ， 你想调出数据看看车子还是自己操作的锅 ， 但是数据却加了密不让看…… 。
而只要车主是出于诊断、维修车子的目的 ， 便允许用户破解 ， DMCA 会帮你罩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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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人 ， 更没有完美的法律 ， 因此关于 DMCA 的各种滥用和争议也没少 。
就比如说就有平台滥用 DMCA 的避风港条款 。按照原则只要在 48 小时内删除侵权内容 ， 就可以不粘锅 ， 但是对于一些新专辑、新电影来说 ， 48 小时已经很足够吸引流量了 。避风港原则就这样成了侵权者的保护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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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 ， DMCA 还常常会成为版权者滥用权利的武器 ， 像是 Lofi-Girl 这种假投诉事件咱就不多说了 。像是动不动就发 DMCA 通知的迪士尼和任天堂 ， “ 版权狂魔 ” 的名声早就名扬全球了 。还有文章开头讲的游戏 MOD 这类事件 ， 还有各种各样的二创等等 ， 保护了版权所有者的权益 ， 但是不是有点过度……从而损害了用户的一些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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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总的来说 ， 这部二十多年前的老古董 ， 多多少少有些岁月的裂痕 ， 靠打补丁可能也无济于事了 。像是美国年初便在提什么 2022 “ SMART 方案 ” ， 希望取而代之 。欧盟也整出了《 数字化单一市场版权指令 》 ， 各国也在积极推进 。
咱们虽然还没有单独针对数字版权的法律 ， 但也有《 信息网络安全传播保护条例 》、《 互联网著作权行政保护办法 》在维护秩序 。
只不过有一说一啊 ， 在整个世界范围 ， DMCA 这个老家伙还是在数字版权领域最具代表性、影响也最大的法律 。所以无论是借鉴还是避坑 ， 关注一波总没坏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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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点·观察|《谭谈交通》下架 PDD唱歌被告 多少和这件美国法案有关系】而无论国内国外 ， 差评君设想的数字版权未来这样的：那就是既不希望看到版权流氓们到处碰瓷 ， 让《 谭谈交通 》这类的事件一次次发生 。也不希望看到原创者维权无门 ， 侵权者抄袭者却赚得盆满钵满 ， 富得流油 。说起来是挺简单的 ， 但难 ， 也是真的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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