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危机和道德风暴,我们离地球工程还有多远?( 二 )


人类也造成了其他含碳温室气体浓度的增高 。 甲烷 , 也就是天然气 , 燃烧时变成二氧化碳和水 。 然而 , 人们往往将甲烷直接释放到大气中 , 以每个分子来计算 , 甲烷的吸热本领比二氧化碳还要强得多——要知道 , 温度与二氧化碳浓度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正相关 。
完美的道德风暴人类有两种基本方式来增加大气层中的碳 。
第一种 , 森林砍伐让碳得以释放 。 要知道 , 森林就是碳“汇” , 每年能够净吸收76亿吨二氧化碳 。 根据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的报告 , 包括森林砍伐在内的热带树木覆盖减少的总排放量与主要排放国的年排放量相当 , 仅次于中国和美国 , 排在第三位 。
然而 , 当前 , 据联合国粮农组织估计 , 地球每年正在失去1000万公顷的森林 , 相当于每18分钟消失一个纽约中央公园 。 巴西的森林砍伐在 2021 年增长了 20.1% , 在所有生物群落中达到 16500 平方公里 。 三年内 , 巴西失去了靠近里约热内卢州的一片绿地 。 在亚马逊地区 , 估计每秒有 18 棵树被砍伐 。 只有 27% 的森林砍伐区域需要接受任何检查 。
第二种 , 也是更重要的 , 化石燃料的燃烧释放出碳 。 人类已经把以煤、石油和天然气的形式储存在岩石圈中的碳转移到了大气圈 , 并且由此使其进入了海洋 。 在工业革命开始以前的1750年 , 人类每年以这种方式可能向大气中释放了300万吨的碳 。 而在一个世纪后的1850年 , 这一数字约为5000万吨 。 又经过了一个世纪 , 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时 , 它已经增加了20倍多 , 达到约12亿吨 。
接着 , 在“二战”结束后的15年里 , 人类每年向大气圈散播25亿吨的碳 。 这个数字在1970年增加至超过40亿吨 , 在1990年增加至超过60亿吨 , 在2015年增加至95亿吨左右——是1750年的3200倍和1945年总量的8倍 。
增加的人为碳排放量提高了大气二氧化碳浓度 , 现在的二氧化碳浓度约为400ppm , 要知道 , 工业化以前的基线则只有280ppm 。 这是过去几十万年且有可能是过去2000万年里二氧化碳所能达到的最高浓度 。
与此同时 , 气温数据显示 , 平均地表大气温度日渐暖化 , 20世纪末的变化率最大 。 其中 , 3/4的升温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后 , 其余的升温发生在1940年以前 。 从20世纪70年代起的每一个连续的10年都比所有先前有记录的10年更加温暖;2010年 ,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宣布 , 2000年以来的10年是有记录以来最为温暖的10年 。
与工业化前的气温记录相比 , 目前全球平均升温估计为1.1℃ 。 要知道 , 1.5摄氏度的门槛 , 被认为是一个关键的全球目标 , 因为超过这一水平 , 所谓的“临界点”就更有可能出现 。 对于气候系统来说 , 临界点指的是全球或区域气候从一种稳定状态到另外一种稳定状态的关键门槛 。 临界点是不可逆的 , 一旦触发临界点 , 系统可能会很快变坏 。 而在当前全球平均的温升水平已经达到了1.1°C的情况下 , 可以说 , 距离1.5℃的目标并不遥远 。
然而 , 问题是 , 即便危机近在眼前 , 人们也难以做出改变 , 究其原因 , 在道德层面上 , 气候危机对人类来说依然十分难解 。 哲学家史蒂芬·加德纳(Stephen Gardiner)就将气候危机称为 “完美的道德风暴” 。
其中一个问题是 , 排放温室气体所造成的危害 , 并不会只落在排放者个人的头上 , 而是会影响地球上的所有人 。 这就意味着 , 作为个体的排放者 , 基本没有为全人类共同福社而减排的动机 。 所以每个人都会觉得 , 不论个人本身的排放是多少 , 也不可能左右全人类总的排放量 。
打个比方 , 某个村庄的农户共同享有一块草场 , 可以把自己的羊群带到草场上随意放收 。 如果所有农户都不加节制地在草场上放牧 , 公共草场终会不堪重负 。 但即使草场已被过度使用 , 农户们还是想要尽可能地使用这片草场 。 因为只要草场还没崩溃 , 不用就等于拱手把好处让给别人 。 所以这片草场注定会被毁掉 。
地球工程于是 , 面对气候的剧变 , 在除了减少化石燃料使用和其他人为温室气体排放源的传统方法外 , 人类正在尝试发明出高新技术 , 来彻底解决气候危机 , 这些技术通常被称为地球工程 。 对应着气候暖化的形成 , 地球工程主要分为两个主要途径 , 即清除二氧化碳和处理太阳辐射 。
二氧化碳清除法是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 去除大气中的二氧化碳 , 从而消灭气温上升的来源 。 比如 , 利用自然界碳循环过程中的风化作用 , 在风化作用中 , 硅酸盐矿物与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发生反应并生成碳酸盐 , 进而减少大气中二氧化碳的含量 。 通过把更多的这种矿物直接置于大气中 , 人们可以加速这一进程 。 但这个方法成本也相对较高 , 因为这要求开采、加工和运输大量的硅酸盐矿物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