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江90后的年轻人,在后座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二 )


邱姑娘招牌海鲜面
邱姑娘做了一桌我喜欢吃的菜 。 晚上 ,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
邱姑娘说:“蒙古太远了 , 你一个人在外面 , 多不安全啊 。 ”
父亲说:“你如果决定了想去 , 就去拼一把 , 爸爸支持你 。 ”
回到杭州 , 我辞掉了金融公司的工作 , 入职了女老板的公司 。
2017年10月 , 我坐上飞机前往蒙古首都乌兰巴托 。
第一次到矿区 , 条件的艰苦 , 出乎我的意料 。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 连鸟的影子都没有 。 水龙头打开 , 水是浑浊的 , 刷个牙吃了一嘴的沙子 。

在蒙古的矿区
几个月下来 , 我只拿了几千块的基本工资 。 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
我打电话给老板 , 问她怎么回事?
老板告诉我说:“干几年 , 在杭州应该可以付个首付 。 ”
好吧 , 我也自我安慰 , 这才刚开始 , 后面也许会好的 。
2018年2月 , 我回椒江过完年 , 初五又出发了 。
我先坐动车到杭州 , 去爬了北高峰 , 拜了天下第一财神庙 , 保佑我发大财 。
年初六飞边境城市二连浩特 , 处理一些工作 , 再去外蒙古 。
蒙古的签证 , 只能停留30天 , 得回来重新办 。
3月23日 , 在我准备回国的时候 , 老板来电话了 。
她说 , 她和一位国内的合作伙伴到了乌兰巴托 , 要去矿上看一看 , 让我陪他们一起去矿上 , 还让我安排用车 。
我不太想去 , 但老板都开口了 , 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
晚上9点 , 我来到乌兰巴托的酒店 , 和两个大块头“接头” 。
他们俩是蒙古人 , 一个叫杜雷高 , 一个叫图布新 , 是我们在蒙古的合作伙伴 。
杜雷高有一辆银白色的越野车 , 之前去矿上 , 都是他开车 。
打开房门 , 一股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 。
图布新走路摇摇晃晃 , 一头栽倒在床上 。 杜雷高躺在另一张床上 , 在玩手机 。
我和杜雷高说 , 明天要去矿上 , 希望他帮忙开车 。
杜雷高摆了摆手 , 说 , 他们喝酒了 , 开不了车 , 但可以找他弟弟来帮忙 。
过了十几分钟 , 杜雷高的弟弟来了 , 见面就和我碰拳打招呼 。
他弟弟看起来 , 就是个学生 , 身高一米七左右 , 短发 , 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
我心里嘀咕:找他开车 , 真的没问题吗?
杜雷高拍了拍我的肩膀 , 醉醺醺地说:“别担心 , 不会出事的 。 ”
3月24日 , 早上6点 , 天蒙蒙亮 , 我们出发了 。
乌兰巴托到矿山上 , 距离600多公里 , 得当天来回 。
这里的路都是“天路” , 一眼望去 , 两边是戈壁滩 , 中间一条路 , 直通天空 。
车窗外的景色是不变的 , 现在什么样 , 过几个小时还是一样 , 开车很容易睡着 。
杜雷高的弟弟开车 , 我和合作伙伴坐在后排 。 老板身材很胖 ,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 勉强卡进副驾驶座 。
户外零下二十多度 , 路上还有残雪 , 车里开着空调 。
我坐车一般是不睡觉的 , 在车上玩手机 , 但那天我困得不行 , 上车就睡着了 。
中途 , 我们停在一家便利店 , 买了矿泉水 , 上车我又继续睡 , 安全带也没系 。
也不知道车辆行驶了多久 , 迷迷糊糊中 , 我听到一声巨响 。
我听到有人尖叫 , 我像是进了滚筒洗衣机一样 , 被甩来甩去 。

02 如果醒不过来 , 人就没了
醒来的时候 , 我带着氧气面罩 。
我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 和一盏很亮的日光灯 。 周围是淡蓝的墙 , 有些地方的墙皮已经剥落 ,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
我靠 , 拍电影吗?我完全想不起来 , 发生了什么事 。
我尝试动了动左手 , 没问题 , 又动了动右手 , 没问题 。
我看到自己身上 , 盖着一块白布 , 掀开一看 , 肚子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
我摸了摸肚子 , 只有手的感觉 , 没有肚子的感觉 , 就像在摸一个枕头 。
同事在我边上 , 说:“你终于醒了!医生说 , 如果你醒不过来 , 人就没了 。 如果醒过来 , 就把你拉回中国去 , 他们这治不了 。 ”
同事告诉我 , 这里是乌兰巴托的医院 , 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
杜雷高的弟弟开车睡着了 , 猛一睁眼 , 发现前面一辆大车 , 急踩刹车 , 车子不受控制 , 飞出了公路 , 在戈壁滩上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 我被甩出了车子 。
司机和客户系了安全带 , 都只受了轻伤 , 老板飞出车外 , 锁骨骨折 , 盆骨骨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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