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载的都城，无处不在的牙人：从宋代商贸中，看宋人的生活管家( 二 )
“牙人”职业的发展动力服务业作为第三产业 ， 来源自充足的口粮 ， 完善且发达的商品贸易 ， 而牙人们既是服务业的一员 ， 但对第一第二产业的辅助性又是最大 。 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 ， 在太宗至道五年：“国家岁入赋税 ， 两倍于唐室” ， 可见 ， 北宋不足五十年的发展 ， 在经济上得以迅速追上“盛唐”的经济 ， 且超越之 ， 因此 ， 北宋的经济条件和社会调解是先天优越的 。
①、承接唐代已经成熟的“牙人”体系
牙人一词始于唐代 ， 唐代是经济腾飞的开始 ， 因为国家贸易 ， 四方贸易的频繁 ， “信用担保”、“行家”这类标签的人才显得尤其重要 。 于是大到“唐蕃”贸易 ， 小到长安市井的“租赁” ， 牙人都一直在 ， 如安禄山 ， 就曾充当过边境交易的“牙人” 。 到了宋代 ， 唐代先进的经济方式都被学走 ， 且还有一定程度的更新 ， 如“夜市” ， 就是在官方层面 ， 做唐代政府所不能 ， 而由此也代表着宋代经济的更深层次发展 ， 行业必然随之增多 ， 本在唐代就存在的牙人 ， 在宋代自然是大力发展 ， 所涉及的行业也同样剧增 ， 为宋人生活带来巨大引导作用 。
②、早期的“无成本”资源置换职业
牙人其实也同样是商人的一种 ， 他们也同样要有着行业积累、口才、人情世故 ， 才得以引导交易 ， 但他们的优点在于 ， 成本几乎为零 。 牙人的担保成本 ， 实属于亏损性极低的成本 ， 因此 ， 牙人在引导交易的过程中 ， 收取“牙钱” ， 而既不出货物 ， 也不出财富 ， 就仅是贩卖自己的“专业知识” ， 以及提供“信心作用” ， 就可以获得金钱 ， 这就是一种较为轻松的工作方式 ， 也可以称之为“经纪人” 。 在宋代 ， “牙钱”并不在少数 ， 当然主体看交易的额度 ， 因此 ， 牙人不仅成本几乎为零的优势 ， 还有交易等级提升的潜力 ， 交易越大 ， 获利越多 ， 因此 ， 牙人不少 ， 且潜伏在行行业业 ， 就是基于此个根本条件 。
③、北宋政府的支持
北宋开放夜市 ， 其实同样是承受着巨大的“改革压力”的 。 夜市经济在古代小农社会 ， 实则也是一种禁忌 ， 早在夜市举办的早期 ， 问题也颇多 。 于是 ， 行业老手们：“牙人”纷纷进场 ， 以调解贸易获取金钱 ， 其在背后带来的深刻意义 ， 即缓解了社会贸易的矛盾 ， 抚平尖锐 ， 对汴京社会 ， 甚至北宋社会有着巨大的维稳作用 。 在宋太祖时期 ， 为了促进商业发展 ， 先是“减税” ， 而后又准许部分行业“牙人”入场 ， 在北宋统治者眼中 ， 牙人的存在十分重要 ， 于是到了后来的赵宋皇帝 ， 都一直在加大牙人的发展空间 ， 形象化他们的职能 ， 既是宣传 ， 也同样是利己 。
巨细皆备的牙人 ， 连朝廷都需要（二）宋代牙人还有一个特色 ， 那便是社会职能的多样性 。 当然也并非全部 ， 经纪人也分专业和入门 ， 大宗或琐事 ， 但在北宋中后期 ， 中等以上的牙人 ， 就逐渐大量和政府绑定 ， 代替执行维稳“经济市场”的功能 ， 这是前所未有的 。
李元弼的《作邑自箴》就曾对牙人“身牌”进行过描述 ， 在其之时代 ， “身牌”经纪人越来多越多 。 而这类“身牌”经纪人 ， 通俗地说 ， 即是经过官方报备 ， 且拥有一定的权限职能的“牙人” ， 最早可追溯至宋太祖时期 ， 而在宋仁宗以及宋神宗时代达到北宋之最 。 这类牙人也可称之为“官办牙人” ， 他们往往都是中上等级的牙人被政府招募而来 ， 在引导交易的范畴中 ， 实则是由自由市场转移到“榷场”和大宗贸易中来 。 例如在北宋中后期 ， 对辽、西夏的茶马贸易中 ， 民间牙人就起到重要作用 ， 也同样因为他们的交易对象和商品较为敏感 ， 于是他们不得不成为政府钳制的一部分 ， 但这同样不难看出宋代牙人的“全能性” 。 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 ， 在熙宁五年 ， 随着变法的深入 ， 神宗层诏令牙人需“担保”成为职业经纪人 ， 染上政府色彩 ， 而后 ， 帮助官方贸易机构“市易务” ， 交易天下货商的产品 ， 牙人在此就是存在着“中介、官吏”的综合职能 ， 既带着传统的业务而来 ， 但在一定范围内 ， 又要起到维护经济社会的稳定 。
其实牙人“官办化” ， 就是商品经济快速发展 ， 致使经济反哺政治的一种表现 。 因为在宋之前 ， 没有对此类情况有概称 ， 于是宋代人对此也同样陌生 ， 可在如今看来 ， 这并不难理解 ， 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互相关系 ， 在此就很好解释 。 从而 ， 因为此类现象 ， 牙人的地位也在宋代不断提高 ， 牙人最终不等于“商人” ， 却有着商人一般的收入模式 ， 但也同样肩负着国家的委托任务 。 在《宋会要》中 ， 就曾对宋高宗绍兴年间的太府寺招聘有所记载：“置牙人四名 ， 收买和剂局药材” 。 因此 ， 牙人“红顶化” ， 又是北宋牙人不得不说的一大荣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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