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父亲的8年,和他的倔强星球( 三 )


王来库带着历史亏损状态的彩虹星球 , 一方面通过短视频科普 , 另一方面从各个环节着手改变 。 “为什么是我?因为我看见了 。 ”
他们通过反向定制、预付货款、研发深加工产品等方式 , 扶持有机农场 , 解决销路问题 , 甚至帮助部分农场扭亏为盈;
为寻找传统品种与地方品种 , 他们建立基地 , 提供种子 , 补偿种子费、耕地费、收割费等 , 以高出普通品种的种植成本向农人支付酬劳 , 帮助农民增收;
▲2022年6月 , 彩虹星球在蓝田县厚镇张岭村投开展“老品种保护计划”
为有可持续种植的环境 , 他们制定零农残种植、零抗生素养殖、零负面添加剂的安全标准 , 引导生产者以友善环境的方式从事生产 。
过去8年 , 帮助上百家农场销售超过200万件产品 , 保护3270亩土地 , 间接固碳至少229.336吨 , 减碳至少662.747吨 。
他们甚至深入环境保护的“无人区”探索 , 发起反对核废水排放的签名活动 , 还与国家级的实验室和计量站合作联合检测海水、海产品 。
如果这些行动由纯公益组织发起 , 或许会收获公众的赞美 , 但人们固有认知里商业组织拥有这样的梦想 , 却总是别有目的 。 “一个卖鸡蛋的想保护地球?”这句后来被王来库印在了衣服上的嘲讽 , 就出自于此 。
▲2022年7月彩虹星球有机蛋场扩建开工 , “一个卖鸡蛋的想保护地球”
王来库尝试过无数次自证澄清 , 直到“社会企业”概念的出现 , 他们终于有了一个正名的身份 。
这一次 , 让社会成为我的股东
从第一批鸡蛋开始 , 彩虹星球事实上已经在用社员制电商团购模式反向定制 , 精确对接安全食材的供需两端 。 不过那时候他是依靠直觉 , 还不知道“合作社”这个概念 。
翻阅资料的过程中 , 以韩国韩莎琳和中国台湾主妇联盟为代表的合作社组织进入王来库的视野 。
其中韩莎琳所提出的“消费者保障生产者的生计 , 生产者保障消费者的生命”与王来库不谋而合 。
这句话描述的正是合作社组织采用的“反向定制”模式 , 以消费的力量选择生产 , 让农人放心生产 , 不用再为销路、物流与客户服务耗费精力 , 消费者有长期稳定的选择 。 通过产销合作产生的盈利和连接的人群 , 合作社还能参与推动食品安全和环保议题 。 而这 , 也是彩虹星球想实现的 。
不过对于彩虹星球来说 , 直接复制前人模式并不可行 , 首先 , 合作社组织在国内无法注册 , 其次 , 一个关键问题解决不了:他希望能将一部分盈利以分红的形式重新分配给社员 , 以鼓励他们稳定订购 , 但我国公司股东不能超过200个 。
直到“社会企业”这种创新的组织类型出现 。
徐永光在《公益向左 , 商业向右》书中指出 , 社会企业和公司、NGO组织最大的一个区别 , 就是“社会企业”通过自负盈亏的方式 , 实现可持续发展 , 而不是像NGO一样 , 需要依靠外部捐助集资解决社会问题 。
▲2022年7月 , 彩虹星球被社会企业认定平台(CSECC)认证为“社会企业”
换句话说 , “社会企业”不以盈利为第一目的 , 而是采用商业手段解决社会问题 , 同时实现可持续发展 。 它提供了一种创新的方案 , 将社会责任、公益与商业结合 , 运用企业的方式创造正向价值 , 推动社会进步 。
对于王来库来说 , “社会企业”是再合适不过的组织形式 , 即便不能把盈利分给社员 , 他可以和合伙人商议把利润用于社会问题的解决 , 彩虹星球的股东 , 从消费者变成了社会 , 路径虽不同 , 但目的一致 。
2022年 , 彩虹星球正式被社会企业认定平台(CSECC)认定成为“社会企业” 。 王来库决定 , 公司将拿出60%净利润用于圆梦——保护地球 。
结尾 一个卖鸡蛋的 , 终于能以这种方式 , 保护地球 。
这是一条注定要迎着误解与嘲笑走下去的路 。 值得欣慰的是 , 理解支持他的消费者越来越多了 , 离开他的合伙人也回来了 , 彩虹星球目前已实现单月盈利 , 预计今年比去年实现300%增长 。
被认证为“社会企业”的那天 , 他说自己没有特别激动 , 他最想通过这个方式解决的还是最难的那一环 , 希望有更多人知晓、理解和支持社会企业 , 这才是改善食品安全与保护环境正向循环成立的基础 。
王来库说 , 他是一个马拉松跑者 , 他清楚一个跑者在路上的孤独与挣扎 , 他也是一个创业者 , 创业者必须是乐观的 , 甚至有时候需要盲目的乐观 , 才能顶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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