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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滨海县临淮乡红光村 ， 黄海之滨的一个农业村 。
1991年腊月廿七 ， 当人们在欢乐、温馨的节日气氛中忙碌时 ， 又有两个小生命呱呱坠地 。 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 ， 这次是一母所生的“双胞胎” 。 孩子的父亲叫周培龙 ， 母亲叫朱海琴 。
淳朴厚道的村民好奇地赶去贺喜 。 周培龙非常开心 ， 忙张罗着煮糯米粥、搽红鸡蛋 ， 送到各家各户 。
在这喜事的背后 ， 最得意和高兴的要数周培龙的岳父朱同锦、岳母张志兰 。 在外孙未诞生之前 ， 张志兰的身孕也到了欲盖不住的状态 。 按当地的政策 ， 这一胎她得被罚款 。 如何逃避这罚款 ， 朱同锦可谓绞尽脑汁 ， 苦思寞想地找到一条“锦囊妙计” ， 连忙叫来大女婿周培龙和大女儿朱海琴商定：等他们生下孩子 ， 就将自己的孩子放到一起 ， 对外称是双胞胎 。
朱海琴和周培龙没有三思就答应了 。 不几天 ， 朱海琴查了B超是双胞胎的消息 ， 就从周家和朱家同时传了出去 。
朱同锦与张志兰已结婚27年 ， 10次胎但只活了两个女儿 。 已经一大把年纪了 ， 他们还拼老命也要生个儿子继香火 。 于是老两口在一个避人耳目废弃的鱼塘孤屋里 ， 饱尝冷冷的北风 ， 把还不足7个月的婴儿催生下来 ， 秘不示人 ， 直等到女儿分娩 ， 便将这个不足月男婴送到女婿家里 。 于是 ， 周培龙向全村宣布他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婴 。
纸包不住火 。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朱海琴生的双胞胎不像 。 一个体态胖乎乎 ， 健康可爱；一个明显先天不足 ， 像个小鬼 。 人们疑窦丛生 ， 按照土政策 ， 生有双胞胎的父母任意一方必须接受结扎手术 。 这下可难住了周培龙和朱海琴 。 做吧 ， 名义上的“双胞胎” ， 实质上一个是自己的亲骨肉 ， 一个是自己的小勇子 ， 他今后肯定要“完璧归赵” ， 而万一自己的小孩今后有个三长两短 ， 自己岂不是孤苦伶仃 ， 老无所养？最后他们逃避了结扎手术 ， 被罚款1500元 。
朱同锦掏出1500元给周培龙作为补偿 ， 此事暂时平息下来 。 但岳母张志兰借口大女儿缺乏喂养双胞胎的经验和精力 ， 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儿子抱回去喂养 ， 陶醉在母子情里了 。
1992年5月26日 ， 滨海县计划生育检查组的到来 ， 使得这件事情彻底败露 。
那天 ， 被计划生育干部问得没有办法的周培龙和朱海琴 ， 在家里为一点小事吵起来 。 这些天来窝了一肚火的周培龙 ， 打了朱海琴一个重重的耳光 。 心头积郁着烦恼的朱海琴一气之下躲进房间 ， 栓上门 ， “咕噜咕噜”抓起农药瓶就喝开了 ， 一会儿便命归黄泉 。
周培龙年纪轻轻便丧妻 ， 他整天哀怨叹息 ， 痛苦不堪 。 他越想越对岳父岳母来气 ， 如果你们的儿子不冒名顶替我家的 ， 这一切怎会发生 ， 害得我成了孤家寡人 。 越想越气 ， 越气越恨 。 突然 ， 他的心坎一亮：自己的小姨子朱海云不是正值妙龄吗？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 嘿！他们为了生儿子把我媳妇逼死了 ， 应该向我偿还一个！
周培龙计上心头 ， 精神为之大振 。
做父母都有这样体会：两个孩子 ， 一个安稳 ， 一个哭闹 ， 往往后者得到的奶多 。 周培龙深知这个道理 ， 为了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 ， 他选择了“闹”这条捷径 。
于是 ， 朱同锦家经常有周培龙装疯卖傻的身影和胡说八道的声音 ， 搅得朱家心神不宁 。 此时 ， 朱家二女儿朱海云孤身一人正在常州织布厂做工 。
周培龙把朱家闹了个鸡犬不宁之后 ， 就到常州去追朱海云了 。 他乡遇亲人 ， 再加之女性特有的富有同情的善良之心 ， 朱海云对姐夫周培龙的到来 ， 很是高兴 ， 也极客气 。 当天中午就在附近的饭店请姐夫吃饭 。 三杯酒下肚 ， 周培龙微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透着青春气息、脸蛋红润的朱海云 ， 射出了集焦渴、幽怨和期待于一体的目光 。 朱海云羞涩地低头吃饭 。 周培龙看周围人多 ， 有的话不好说 ， 便叫她到他住的地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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