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亲失败后 , 毛英之只好落寞回家 , 昔日贴心小棉袄的女儿 , 却对她恶言相向 。
毛英之的女儿毛婷婷女儿看着毛英之眼角的泪水、手中的小盒子 , 大声呵斥:“说多少次了 , 不让你去找他们 , 偏要自讨苦吃?”对于这段破裂38年的亲情 , 女儿早已心灰意冷 , 房间里那个泛黄的笔记本 , 便是最好的见证 。 翻开笔记本 , 上面密密麻麻记得全是账单 , 最后一页残留的泪痕 , 是女儿与父亲彻底决裂的开端 。
女儿的账本当初二人离婚时 , 沈光焕支付年仅5岁女儿的学费开销 , 女儿将收到的每一笔钱全部记录下来 , 共计2820元 , 打算将来工作后偿还 。 可谁知 , 女儿刚大学毕业不到一个月 , 父亲就登门讨债 , 张口索要4000元费用 。 还未工作的女儿只好四处借钱 , 一年多后终于还清债务 , 此后便与父亲彻底断绝关系 。 多年来 , 毛英之珍藏着小盒子里的衣物 , 女儿珍藏着账本 , 母女二人却不同心 , 前者迫切与儿子相认 , 后者只是想迫切撇清这段亲情 。 女儿气愤毛英之的认亲行为 , 但又无可奈何 , 只好在饭店订下包厢 , 并联系沈一宁父子前来最后谈判 , 以此断掉毛英之的念想 。
沈一宁气愤母亲当年的抛弃想要拒绝 , 可沈光焕却果断答应 , 并在包里装上两个“东西” , 誓要扯出毛英之当年的丑事 。
来到饭店后 , 沈光焕从包里掏出两个锈迹斑斑的破碗 , 拍桌叫道:“还认得吧?这就是当年的证据!”
当年的碗原来 , 当初毛英之脾气暴躁 , 自己好吃懒做 , 却嫌弃沈光焕收入不高 , 侮辱他是个“窝囊汉” , 每次发脾气就会乱砸东西 , 后来离婚时更是将家里砸的面目全非 , 只留下这两个碗 。 此外 , 明知家里收入不高 , 毛英之反而花钱大手大脚 , 经常买大量肉食改善自己和女儿的伙食 , 却不容忍父子俩锅里有半点荤腥 。 家里钱花光后 , 毛英之就打着沈光焕的名声四处在村里借粮 , 由于沈光焕老实憨厚人缘较好 , 村民大多愿意慷慨解囊 , 于是沈光焕就欠下2000多斤的粮食 , 折合当时人民币约1000多元 。 要知道 , 70年代粮食极为匮乏 , 农民收入更是微薄 , 沈光焕一人之力实在难以偿还 。
沈光焕二人离婚后 , 毛英之就带着女儿远走高飞 , 抛弃丈夫和儿子苦守老屋还债 , 38年来从未露面 , 如果不是沈一宁争气进入稳定单位 , 父子俩早就流落街头 。 一旁的毛英之哭诉道 , 当初她提出离婚 , 主要因为在沈光焕身上看不到未来 , 便想趁着年轻带女儿进城打拼 , 如今更是拿出沈一宁当年的小布衣 , 含泪哭求认亲 。 两位老人争执不休 , 一旁的沈一宁反而冷静下来 , 早在来的路上 , 父亲就给他说了真实想法 。
争吵虽然当初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 但如今38年过去 , 曾经的恩怨早已放下 , 只是气愤她当初抛弃儿子的行为 , 特意前来讨要公道 。 沈一宁淡声说道:“38年的恩怨也该放下了 , 如果哪天你卧病在床 , 我还是会尽到赡养老人的义务 , 给你养老送终” 。 其实这也是沈光焕的想法 , 他一辈子老实本分 , 虽然文化不高 , 但时刻铭记“以孝为先”的传统美德 , 自知时日不多的他 , 不愿将自己这代人的恩怨牵扯到儿子身上 。 此时 , 毛英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泪花 , 不知是悔恨当初的行为 , 还是感动儿子的孝顺和大度 , 真实原因不得而知 。
毛英之最终 , 破裂38年的一家人重新同桌就餐 , 言语之间虽然稍有缓和 , 但沈一宁始终没有叫过一声“母亲” 。
虽然沈一宁与毛英之的确存在母子关系 , 但早在38年前父母二人就已经合法离婚 , 法律上已经不存在任何关联 。 从道义出发 , 毛英之狠心抛弃年仅8岁的儿子 , 还将巨债甩给伤病缠身的丈夫 , 即便带着旧物认亲 , 已然难以温暖父子俩早已被风雪冰冷的心 。 自知时日不多的沈光焕 , 能交代沈一宁赡养母亲并养老送终 , 已经是善心与大爱的原谅 。 而沈一宁能听从父亲的嘱咐 , 除医生救死扶伤的医德 , 离不开本心的善良 。 老有所养 , 幼有所教 , 贫有所依 , 难有所助 , 皆为世间大爱先行 。 晚年幸福的保障并非全部源于自身 , 而是年轻时对亲人的所作所为 , 一分付出一分回报 , 迟来的眼泪未必都能挽回真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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